常青轻笑:“看来,咱们的贵妃娘娘心中亦有烦忧。”
李承天摇头:“人人皆有烦恼,她亦是凡人,岂能无忧?”
常青意味深长:“道兄可知她所忧何事?”
李承天一愣,摇头道:“我岂会懂得这些女子的心思?”
常青未再多言,只是默默含笑。
李承天浑然不知,但他却心知肚明。
杨玉环已尽享世间荣华,集万千宠爱于一身,她所匮乏的非是物质,而是心灵的寄托。
或许,她所求的乃是真挚爱情,而非陪伴年迈的帝王身旁,终日低眉顺眼,为其寻欢作乐。
又或许,她渴望如同那两只白鹤少年般,自在翱翔,不受皇宫高墙的羁绊。
总而言之,她的心中并无欢愉。
正当二人交谈之际。
高力士缓步而来,掠过常青二人,眼中闪过一丝疑惑,却未多言。
他径直走向崔成甫,望着醉意朦胧的李白,皱眉道:“他怎醉成这副模样?”
崔成甫起身抱拳:“高公公,太白兄稍贪了几杯。”
高力士摇头叹息:“他这般醉态,如何为娘娘作诗?”
言罢,他一把将李白扛起,道:“罢了,且让他去那边试试吧。”
他扛着李白,向太液池对面行去,那里更接近娘娘与陛下。
他边走边嘟囔:“你这一身酒气,也不洗漱更衣。”
李白迷迷糊糊道:“我不洗,也比你干净。”
常青见状,玩味道:“太白兄怕是借酒抒意,假醉真骂啊。”
崔成甫苦笑:“罢了,且当他醉了吧,今日乃极乐之宴,不分尊卑,望他们莫要放在心上。”
常青摇头,今日之事暂且作罢,明日又怎会不计较此等旧账?
另一边。
高力士冷哼一声,不屑与李白纠缠,将他甩至太液池旁金龟之侧,笑眯眯道:“李白,你的荣华富贵就要来了。”
李白醉眼朦胧,迷糊问道:“阁下何人?有何贵干?”
高力士弯下腰,对李白道:“吾乃高力士,圣人命我来向你讨诗。”
李白面露戏谑:“写何物?”
高力士急忙道:“写美人!”
闻言,李白摇头失笑:“呵呵……没有美人~”
高力士冷哼一声,耐着性子道:“当今谁最美,你便写谁即可。”
李白摇头拒绝:“不~会~写~”
高力士皱眉:“圣人命你写,你不会也得写!”
李白抬头望向高力士,忽地大笑,伸出脚道:“你替我脱了靴子,那我便写!哈哈哈哈哈……”
常青不禁失笑,好一个狂妄的李白,竟敢如此戏弄高力士。
崔成甫眉头紧锁,连连叹息:“唉,太白兄又故态萌发,看来此次升官怕是无望了。”
高力士猛然站起,脸色铁青,冷冷道:“我只为圣人脱靴!”
李白放声大笑,摇头晃脑:“娘娘曾言,极乐之宴,无尊卑上下之分,我今一试,果见虚伪,高力士,你这是欺负圣人与娘娘啊!”
高力士气得咬牙切齿,见众人瞩目,顿觉颜面扫地。
无奈之下,高力士眼中闪过羞怒,上前猛地替李白拽下靴子,怒声道:“现在可以写了吧?”
李白大笑不止,踱至太液池畔,以手掬酒,大口畅饮,高呼:“无笔无墨,何以成诗?”
高力士连忙道:“我速去取来!”
另一边。
常青望向二楼楼台,转而对李承天说:“道兄,我去去就回。”
李承天抬头望向二楼,见一道绝美倩影闪过,不禁笑道:“请便。”
常青身形一闪,瞬间消失无踪,四周竟无一人察觉。
李承天感慨万分:“道友当真神通广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