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决:“……”
乔挽月将自己的灵物袋打开,前段时间她带着明决去白云城参加讲学大会,明决的有些衣服都被她收在这灵物袋里了,她挑选了一会儿,找出来一件,对明决说:“就这件白的吧。”
这回明决总算是不纠结了,将衣服换好以后,外面的天色已经完全暗下,昏黄色的灯盏在院子和长廊里一盏接一盏的亮起,炎犴蹲在高高的假山上面,影子被拉长许多,稍微还能看出一点过去威风的影子,炎犴仰头对着夜空中的那轮月亮嚎叫了一声。
“坐下,我把你头发重新梳一下。”乔挽月把明决按在梳妆台前,拿着梳子给他梳头,明决的头发很长,手感也不错,梳好之后,将一支鹤形的簪子轻轻插在他的发髻上。
乔挽月望了镜子中的明决一眼,在他的肩膀上轻轻地一拍,道:“好了,现在我们去前院吧。”
再不过去的话她二叔真的要等急了,乔挽月带着明决往外走去,穿过门廊时,月光倾泻而下,树枝婆娑的影子落在明决白色的衣袍上。
乔挽月侧头看去,忽然想到了那位帮了她许多的银面人,此时的明决好像与她脑海里银面人的身影渐渐重合在一起。
可怎么可能呢?
乔挽月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明决,一边觉得自己的这个想法实在太过扯淡,一边又觉得他们二人只看身形确实是有些相似的,或许不仅仅是有些。
明决转过头来,见她站在原地发呆,轻声问她:“怎么了?”
乔挽月回过神儿来,她可不敢说自己看着明决的身影想起了另一个人,那明决还不得醋死了,她犹豫了一下,对明决说:“你穿这件好看。”
这话也不是敷衍,明决身上的这件衣服也是乔挽月精心挑选许久的,雪白的外袍上绣着卷云银纹,在月光下像是泛着粼粼波光的湖水。
明决握着乔挽月的手,问她:“要不在这里再多看一会儿?”
蹲在假山上的炎犴刚一睁开惺忪的睡眼,就看到他们两个站在廊下,黏糊糊的,恶心心。
乔挽月听到动静抬头望去,只看到炎犴跑开的敏捷身影,她对明决说:“我怎么觉得它好像能听懂我们说话。”
明决嗯了一声,慢悠悠地说道:“下回把它耳朵给堵上。”
乔挽月感觉她和明决在意的根本不是同一个问题,月光落在米白色的鹅卵石上,他们从上面经过,来到前厅。
乔昱章见到乔挽月带着明决一同过来,感叹道:“你可算过来了,我正打算派弟子过去找你呢,玉京城好久没来这么多人了。”
从乔挽月大婚后,便很少有道友来玉京城做客,乔昱章往他们身后看了一眼,而后问道:“对了,叶长老呢?”
乔挽月道:“叶长老有事,先离开了。”
乔昱章点了点头,虽心中有些可惜,但也没有问太多,他能够在这么短的时间内顺利突破,多亏了这位天辰宗的叶长老,日后有机会定要去一趟天辰宗,亲自道谢。
宴会是在前厅中举办的,主要就是为了招待一下段轻舟等人,毕竟人家大老远带着厚礼来到他们玉京城,他们也不能把人干晾着,那可太没风度了。乔昱章如今已经从贺行的口中得知了当年他们在霜天境中的往事,段轻舟看似也没什么大错,但是作为乔挽月的二师叔,乔昱章也不能再像从前一样来看待他。
即便如今乔挽月没有与明决成亲,乔昱章也不太赞同乔挽月再和他一起,事情都已经发生,想再回到最初那多半是不可能的,不如直接放下,不过乔昱章虽是长辈,与段轻舟的关系并不亲近,所以有些话他不方便对段轻舟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