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忠想了想:“令主儿说的是。”
嬿婉睨了他一眼:“本宫说什么,你都觉得有道理?”
进忠笑容加深:“您的聪慧,是奴才见过的主子们里少有的,您说的话,自然都是有道理的。”
嬿婉被逗笑了:“油嘴滑舌。”
她懒洋洋地拿手撑着头看他:“每次叫你上来,都要三催四请,半回都不见你主动的,怎么?你是喜欢本宫强迫你,还是觉得本宫强迫了你?”
进忠瞧着她一身水红色寝衣,衬得她青葱水嫩,连指甲都仿佛能够掐出水来的样子,喉结难耐地滚动了两下。
他哑声道:“奴才……是怕自己太放肆了,会贪心。”
嬿婉轻声道:“可本宫喜欢你的贪心,你越是贪心,本宫就越是觉得……你这辈子都在本宫的手心儿里,什么事儿也勾不走了。”
她这轻飘飘的话,一个字一个字地砸在进忠的心里,仿佛燃烧过后、还带着滚烫红色残焰的灰烬,随便一片都能点燃整个油田。
他下意识地吞咽了一下干涩的喉咙,手背上青筋绷起,修长的手指不自觉地一点点往前挪,人也跟着往嬿婉面前靠。
嬿婉轻轻抓住他的衣襟,身体慢慢往后靠。
她退一分,进忠就进一分。
他跪着上了床。
她退到了床里面。
他进。
她退。
她和他彼此眼神勾缠,所有动作全靠摸索。
最终,还是进忠承受不住败下阵来:“令主儿……”
他的声音嘶哑极了。
嬿婉轻轻叹了一声,挪开视线:“躺好。”
进忠如蒙大赦,绷紧着身体躺在床边。
嬿婉摸着他紧绷的腰腹,不知道为何忽然很想笑,也的确笑出了声来。
她靠在他身侧,环住他:“我们这样挺好的。”
她的声音很柔和,是一种太过满足现状才有的松弛感:“进忠,我们就这样稳稳的,慢慢吞吞的,一直别出错。”
进忠狂跳不已的心脏,也跟着渐渐回归到平常的快慢,轻轻嗯了一声:
“令主儿,奴才不会乱来的,奴才求的从来不是一夕欢愉。”
而是天长日久,白头到老。
他都是死过一次又侥幸再活一次的人了,还有什么是不能忍的?
只要让他一直都怀揣着眼前的人,他就能一直假装自己跟正常人一样,甚至比正常人更正常。
不过,就今天,就这一次,他想逾矩一点,只一点点。
等嬿婉睡沉了,他才小心翼翼地低头,轻轻地亲了亲她的头发。
黑暗中,嬿婉低低地笑了一声。
进忠顿了顿,轰地一下红了脸。
三天的时间眨眼而过,宫中一阵热闹之后,众人出发去了圆明园。
嬿婉的车驾就在富察皇后后面,亲自扶着富察皇后上了车,又唠叨着交代了大宫女许多,才回自己的车上。
春婵轻笑道:“娴嫔娘娘看您呢。”
嬿婉掀开车帘往外面看,就见如懿眼下青黑,身边只带了两个人,一个容佩,一个凌云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