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马无法通行,唯一的办法就是换条路,可换一条路,只能走山路,被大雨冲刷了十几个小时的山路,那根本不是人走的路,关宁或许能坚持,但老谷主是绝对不行的。
最后,没有办法,关宁只能硬着头皮自己动手修复栈道。
这可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虽然只有十米,但要修复却是难如登天,别的不说,至少要能让马车通行吧?
关宁独自一人抡着斧子爬下陡坡,钻入树林,楼心月紧随其后,夫唱妇随,形影不离。
老谷主也并非是绝情之人,见关宁如此费力,便让女弟子们也去帮忙了。
就这样,在众人的合力下,关宁才先后运了十几棵小树上去,然后从中劈开,一根接一根的铺在断掉的茶道上。
为了保证不会塌,他还费尽九牛二虎之力,将所有的木头都用榫卯结构严丝合缝的拼接,避免车队掉落,也避免后面的人走到这里,出现意外。
在耽搁了足足三十个小时后,队伍总算是再度启程了。
一路上,大问题没有,但小意外却是频频,甚至还有绝情谷女弟子被毒蛇咬伤,抽搐不止的。
关宁也算是被折腾的够呛,护送老谷主去赴约,却莫名其妙像是经历了九九八十一难般,连楼心月都打趣道,是不是出谷的时候忘记了看黄历。
终于!
时间来到第六天的时候,古河,到了!
苍茫的古河透着一股东奔大海的汹涌感,其贯穿了大半个蜀地,很长很长,而且很深,每年都会有一些渔夫不慎溺死其中。
老谷主看到古河的第一眼,身体便不受控制的微微颤抖起来,泪水也渐渐湿润了年迈的双眸,她一双手死死的抓住栏杆,久久无法回神,没有人知道她在想些什么。
楼心月红唇低声,感慨道:“很难想象当年老谷主一个十七八岁的女孩,独自一人在这样难走的山路中穿行,在这么急的河流中划船,只为见心上人一眼。”
关宁亦是道:“是啊,怪不得谷主当时拿到老祖宗的信那么愤怒,正所谓爱之深,恨之切啊!”
“那啥,心月,你以后不会杀我吧?”
突然,他有点害怕,如果楼心月因爱生恨,那就有点可怕了,这女人武功超绝,雷厉风行,若是黑化,那绝对比老谷主可怕十倍。
楼心月冷艳斜视:“你若不做亏心事,我又怎会杀你?”
“你在怕什么?”
关宁讪讪一笑:“这不是就随口一问吗?”
“随口一问?你最好别学巴山老祖宗,若你欺骗了我,后果你知道的。”楼心月冷冷警告,如果有一天关宁忽然不辞而别,这是她无法接受的。
因为她已经将自己的所有都交给了关宁,再也容不下任何人的位置。
“放心,放心。”关宁咧嘴一笑,没忍住搂住了她的腰臀。
啪!
楼心月一把打掉他不老实的手,而后瞪了一眼。
关宁撇嘴,只好老实。
这时候,站在船上眺望古河的老谷主,突然幽幽道:“就是这里,有一次,险些跌落古河,尸骨无存。”
“看见对岸了吗?当年那里是有一户老夫妇的,但现在他们不在了,当年夫妻二人还曾给我水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