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知节接过,激动的险些老泪纵横,死死抱在怀中,一个对官位财富不感兴趣的老头雀对这些文房四宝视若珍宝。
许久,他才抬起头,眼神复杂:“刚才那个小子念的两首诗是你写的吧?”
“你听到了?”关宁诧异。
“废话,里面那么大的声音,老夫又不是瞎子。”他脾气耿直,眼神直勾勾的想要一个答案。
关宁摸了摸鼻子,一口咬定:“是陈图作的,跟我没关系。”
“呵呵,年轻人,我这双眼睛是开过光的,你骗不了我。”
“那个陈图我知道,他的姐姐雅妃还曾拜托我能教一教他,但被我拒绝了,这小子我是知道的,肚子里根本没有什么墨水,更别说写出这种让老夫都为之自愧不如的千绝诗词了。”
“这两首随便一首拿出来,都能压的一个时代的诗人抬不起头来,上阴阁跟你比起来,简直就是一个笑话。”
“而你却把这样的殊荣拱手让人,你不简单啊。”贺知节眼神之中带着一丝敬佩。
如果此刻有外人在这巷子里,定然震怖,大名鼎鼎的贺知节,连皇帝的面子都不给,现在居然如此尊敬一个年轻人。
关宁无奈摊手,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
贺知节也不是无理之人,一切尽在不言中,只不过他看关宁的眼神无比的欣赏。
少年天才,绝对的少年天才,他自愧不如!
“对了,这文房四宝,老夫多谢你了。”说着,他深深一拜,和秦珂那种有“编制”的文化人,截然不同。
“说吧,你想要老夫做什么?”他信守承诺道。
“我要你三年的时间。”关宁脱口而出。
“什么意思?”贺知节花白头发下的眉头一拧。
“我要你为我做事三年!”
“做什么事?”
“教书育人。”关宁再道。
贺知节惊诧,没想到会是这么个要求:“我的名声不太好,他们都说我是老疯子,你不去上阴阁楼去请那些当世大儒,来请我一个半截身体入土的疯老头,你怎么想的?”
关宁咧嘴一笑:“那些家伙伪善,而贺老先生你的脾气更对我的味。”
“正所谓道不同不相为谋嘛。”
“再说了,以贺老先生的声望和能力,若是真办一个学堂,我不信能比上阴阁这地方差了。”
这一个马屁,恰到好处的拍到了贺知节的心坎上,浑身都舒坦。
“哈哈哈!”
他突然大笑,心情不错:“小娃娃,老夫很欣赏你!”
“既然你帮我拿回文房四宝,我就一定会履行自己的承诺,不如咱们换个地方边喝边说?”
“没问题啊,不如去我家?”关宁挑眉。
“你家?是何家?”
“去了你就知道了,反正酒肉多的是,顺便老先生可以沐浴一下。”
“……”
贺知节闲散惯了,不修边幅,以至于关宁都看不清他的脸,最后在关宁的强烈劝说下,这老头总算是愿意去整理一下了。
等他再出现在关府的时候,所有人震惊。
“嘶!”
“变化真大。”
只见贺知节五十岁的样子,虽然有了一些白发,但不算老,而且难以掩饰瞳孔之中的那种清明,仿佛是知识的深渊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