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这么明显?”
温南方:“看是对谁了。”
思宁道人这心思别人看不看得出来,温南方不做评价,但想瞒过他与主公,却是难的。
因为心思已经被人家看破了,思宁道人干脆也不装了,毫不掩饰自己对齐冠首的担心问:“初澜会有性命之忧吗?”
“之前本来说不准。但现在您将他送给了主公”温南方见思宁道人紧张,也不再继续卖弄关子,道:“大概率是不会有性命之忧的。”
“那就好!”思宁道人大松了一口气。
温南方又道:“虽然不会有性命之忧,但也仅仅是不会有性命之忧罢了。”
主公对齐冠首的忌惮之心不小,再加上要彻底收拾齐氏这股乱势,便是主公留齐冠首一命,也必是完全革除他隐患的留。
如此之下,齐冠首就算活着,想必也不会好受。
思宁道人对齐冠首这般用心,必不会像临坊先生那样将公事与私事分得极开去看待事物,他还是得提前打好预防针的。
思宁道人立即道:“活着就行。 ”
观这林知皇行事有大仁之君风范,初澜经他这做师父的手落到她掌中,也算降。
在她还未收服整个大济地盘前,是决计不会对来降诸侯下重手的,毕竟她还想受降其他诸侯。
初澜醒来后,不知该如何怨他这做师父的了。
怨就怨吧他都这把岁数了,委实受不得白发人送黑发人之苦。
想到此,思宁道人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随着深冬到来,天气越发寒冷。
地上铺满了厚厚的积雪,洁白无瑕,如同一条巨大的白色毛毯,将整个树林的地面严严实实地盖住。
林中每一根树枝都被一层晶莹剔透的冰霜所覆盖,远远看去,枯枝宛如被镶嵌了无数颗钻石。
那些纤细的树枝不堪重负,微微下垂,形成了各种奇特的形状,有的像鹿角,有的像珊瑚,虽美,但却显得格外的萧条。
突然,一片急促的马蹄声打破了这林中萧条的宁静,黑压压的骑兵如旋风般奔腾入林。
战马的鬃毛随风飘动,四蹄有力地踏在地面上,溅起一片片带着冰霜的落叶和尘土。
骑兵们身体前倾,紧紧地贴在马背上,眼神坚毅、果敢,皆熟练地驾驭着战马,在树林中穿梭自如,一看便是精锐之骑兵。
然而,此时这伙骑兵做的却不是进攻,而败逃。
“兄弟们,穿过这片树林过了冰河后,我们便可摆脱后方追兵!”吴踅骑马行在最前方,扬声鼓舞周围骑兵士气。
如今天寒地冻,河面必然已结厚冰,等他们到了河岸,便在河岸上一字排开,一同骑马过河。
只要能在最短的时间内众马踏冰去到河对岸,再将已经踏松的冰面层全数打裂,那之后就算追兵追上来,也至少三个时辰内无法渡河来追攻他们。
这个时间,完全够他们彻底摆脱追兵。
“等回了后方,与我军汇合,我们便烧锅煮肉,畅歇个两日两夜!”
在说话间,吴踅的战马绕过粗壮的树干,跨过横卧的树枝,速度丝毫不减。
“诺!主公可要说话算话!”
行在吴踅周边的亲兵高声应诺,还不忘调侃一句,缓解众兵情绪。
吴踅被符骁带兵追着再战了七八场战,由于接连吃败仗,手下士兵士气大跌,不宜再战,所以打到了最后,无论符骁那方在如何挑衅,吴踅都一意带兵退走,直接避战。
若是在平时,一旦有哪方将领一再避战,另一方将领也不愿一再追攻,如此难免劳兵,且很容易中埋伏被反攻。
但符骁却一反常态,并未罢休,从盛京一路追攻出来,如今都快带兵追他到丈承郡地界了。
然后偏偏郡城内乱,也没有兵来援军吴踅这边,所以他手上所带的这批兵完全无力去布置埋伏,反正去打回击战,就这么一直被追着。
被逼入绝境的吴踅,将手中还剩余的两万五千余兵马,分成了五路返回丈承郡郡城。
这五千余精锐骑兵,已经被吴踅亲自带着向前跑了两天两夜了,这两天两夜,骑兵与战马休息时间,加起来总共不超过三个时辰,如今已经是人困马乏。
眼见着胜利在望,吴踅怕他们松懈,因此而功亏一篑,便想方设法的鼓舞士气。
“败仗算什么!这些大济人吃我们蛮族给的败仗,还吃得少吗?只要马儿还在,兄弟们还在,我们便还能再卷土重来!”
“主公说的是!”
“卷土重来!”
“卷土重来!”
马蹄声、马的嘶鸣声和骑兵们的呼喊声交织在一起,在树林中回荡。
他们所经之处,惊起了一群栖息在树上的鸟儿,鸟儿们扑棱着翅膀飞向天空。
远处的山峦也被白雪覆盖,与这片白色的树林融为一体,在蓝天的映衬下,让身临其中的人,连视物都变得模糊起来。
薛砺伏倒雪地上,将脑袋探出高坡,往下眺望确实跑到了那片林中的蛮族骑兵,满脸兴奋的对站在后方的符骁道:“您猜对了,他们果然准备从这里进入郡城地界!这批骑兵果然艺高人胆大,竟然真的在冬天骑马过林!”
虽然薛砺因眼见着这批蛮族骑兵即将入套而兴奋,但也不妨碍他对这批骑兵骑术的佩服。
在兵困马乏的情况下,还能这么勇的在冬日结霜的情况下,骑马穿林,真不是一般骑兵能做到的。
符骁收回千里望,问副将胡三:“河面中心冰层撒盐可均?”
胡三眉开眼笑道:“您放心,末将确认了三遍,那条冰河中间一条位置,盐撒的均匀笔直,保管他们骑马行到了冰河中间位置”
“必然碎冰,过不了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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