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定侯夫人的眼眸闪过一道晦暗的光芒。
她心中不断起伏,但很快她就想明白了。
夫君安定侯这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儿子,不过就是个下贱胚子,是野种。
先暂且安抚好他们,一切都是看在圣上亲口下旨的份上。
为了大局着想,先忍耐下来。
云药看到安定侯夫人沉默着没有说话,便知晓她估计又在打什么坏主意。
她便赶紧再赵墨山耳边说:“你这个嫡母比你后娘难对付多了,相公待会儿可要好生配合我。”
赵墨山挑眉,有些忍俊不禁,但他面色一贯面无表情,自然察觉不到什么。
只见他不动声色地问道:“如何配合?”
云药稍微愣了下,以为赵墨山好歹会问一句,她想要做什么之类的话。
哪知这人什么也不问,便愿意站在她一边。
她当即心头涌上一股暖烘烘的热流,眨了眨眼,俏皮地笑了笑,“我就当这个恶人,你和现在一样不要说话就好。”
赵祁玉听到了,跃跃欲试,低声问云药,“娘,我可以做些什么?”
云药想了想,赵祁玉倒是个好由头,与其被动接招,不如主动攻击。
她的脑子里很快形成了一个计划。
径直道:“装晕,记得晕倒在你爹怀里,别摔着了。”
赵墨山和赵祁玉:“……”
她还真是为他们着想。
就在安定侯夫人决定示弱以敌的时候,云药忽然惊呼了一声,带着慌乱的哭腔,大喊道:“小玉,你怎么了,是不是京城太冷了,迟迟没有进府,就冷得晕倒了啊。”
原本正在看热闹的百姓,顿时就唏嘘了起来。
一家子,弱的弱,小的小,这当家主母,心怎么这么狠?
一时间,大家看向安定侯夫人的眼神都变得复杂了起来。
虽然碍于她的身份没有明着再说什么难听的话。
但彼此之间交换的眼神,还有低声的窃窃私语,无不是在说安定侯夫人心思歹毒。
安定侯夫人气得脸色青一阵白一阵,却因云药这一招太过突然,被打得毫无还手之力。
就在她束手无策,正想要装模作样看看赵祁玉是不是真的晕倒的时候。
云药眼尖地看到一辆豪华的马车驶了过来。
她随即垂下眸子,抱着赵祁玉,忽然暗示地捏了捏他的肩膀,用他们三个人能听到的声音道:“估摸着安定侯回来了,小玉可要装好了,咱们能不能顺利进府这可是很重要的。”
赵祁玉闻言,眼皮都没有动一下,只是小手扯了扯云药的袖子,表示自己知道了。
云药知道赵祁玉是个机灵的,当即也放心了下来。
她忽然抽泣着说道:“夫人,你让小厮怎么对我们都行,虽然你已经把欺辱我们的人发卖了,也没个证据。”
“但是你不能把我们就这么晾在外面,小玉身子弱,他可受不住冷风啊。”
“我只有这么一个儿子,平日里如珍似宝地养着,哪里晓得回来认祖归宗竟然就被冻晕了。”
“如果你不喜欢我和相公,这侯府我们也是可以不进去的,何必如此折辱我们啊。”
云药嗓门不小,能保证豪华马车里的人也能清楚地听到她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