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药勾起一侧嘴角,坐在马车里不动如山。
“你觉得他知道自己错了吗?”
赵祁玉有些迟疑,拧着眉道:“应该知晓了吧?”
云药却抿着唇,看着赵祁玉,认真道:“今日娘便教你如何看清小人。”
她也不管小厮听不听得见,直接指着他说:“没有人能在一下趾高气昂,一下又低头认错的。”
“就算是如此,他的心里保不齐就是在记恨咱们。”
“你看他跪在地上像不像狗?”
赵祁玉这会儿听了云药的话,对小厮已然没有好脸色。
也冷笑了下,“这样的人,猪狗不如。”
云药失笑,摇摇头说:“无论如何,像这样的小人,日后多了去了,咱们不能任由人欺负。”
“要是第一次就忍气吞声,第二次他们就会觉得咱们柔弱可欺,随后就会变本加厉。”
“他跪在地上低头,心里自然记恨上咱们了,你若是还要装好人原谅他,他只会跟他的主子说咱们的不是,不会感恩你的。”
云药越往后说,被说中心思的小厮的脸色就越发难看。
他几乎快要哭出来了,哪里还敢记恨云药。
京城里面,人人都是要脸面的,喜欢装出一副心慈人善的模样。
但像云药这种咄咄逼人,紧紧咬着人不放的,几乎没有。
就在他被百姓们指指点点,不知道该怎么办的时候。
安定侯夫人忽然走了出来,她生得样貌普通,但却被一群丫鬟簇拥着。
一看便知是被人伺候惯了的主儿。
她装模作样地走到马车面前,捂着胸口,皱着眉说:“哎哟,这些个混账东西,有眼不识珠,差点闹出了笑话。”
安定侯夫人仰着头看向马车里的一家三口,忽然笑道:“这就是侯府说的墨山吧,我是你母亲。”
“都怪母亲近日病了,没有管教好这群下人,让他们冒犯了你们。”
“母亲替他们赔不是,墨山赶紧带着你的夫人和孩子,先下马车,咱们有事进府再说。”
赵墨山没有出声,而是看了眼云药,等着她拿主意。
云药直勾勾地盯着安定侯夫人,看她穿着打扮一丝不苟,面容生得普通,但眼神却有些发狠,一看就不是善茬。
她连忙笑了笑,“这便是安定侯夫人了吧,我和相公可是被侯府的下人说是阿猫阿狗,我当时就在想,相公是侯爷之子,他都这样被说了。”
“那侯爷和夫人又能是什么好东西啊。”
“这些下人实在没有规矩,骂了我和相公就算了,私下还不知道怎么骂侯爷和夫人呢,我这越想越生气,便没忍住想要走了,免得跟侯府里的人一样,都被欺负了。”
云药每一句话,都是在往安定侯夫人的心窝子上戳。
这话的意思就是在说,她和安定侯关上门都被奴才们欺负,一看他们都是软弱之人。
直接将整个侯府的人都骂了一遍,还没带一个脏字。
甚至安定侯夫人还不能说云药什么。
她当即就认识到一件事,云药并不是个好惹的对象。
“哎哟,这儿媳你说的是什么话,奴才就是奴才,怎么能欺负到主子头上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