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兰在盛欢的眼神下,到底还是败了,她抱起了厚被子,给大阿哥盖上了。
反正,她的任务只是要侧福晋不得大阿哥宠就成了,侧福晋自己惹了大阿哥,她还轻松呢。
被厚被子盖上的大阿哥瞬间就感觉到了热气扑来,热得差点掀了被子,然后,就又听到那清冷的女声响起。
“盖了被子果然就好,大阿哥都不冷了,果然是醉得不轻。”
大阿哥,大阿哥要动的手收回了,他忍。
碧兰盖了被子后,走过来,福身:“侧福晋,天色不早了,奴婢给您更衣吧,明日还得早起去请安。”
盛欢颔首。
梳妆镜前,碧兰替盛欢梳着头发,梳着梳着,眉头皱起,一脸的欲言又止,可看盛欢鸟都不鸟她,她有些憋屈,侧福晋难道是看不懂眼色?
她急了,最后,忍不住了,装模作样低声道:
“侧福晋,爷明明知道今日是您的大好日子还喝醉,这,这也太不把您放在眼里了。”
“您好歹是侧福晋,上了皇家玉碟,则它这不是看清您吗?!”
“奴婢,奴婢之前还听宫人说爷不喜欢赫舍里氏的格格,侧福晋,您以后……”
说到这里,她好像意识到自己说错了什么,连忙止住,浑身发抖跪下,头都不敢抬:“奴婢失言。”
可跪了半晌,等了半晌,碧兰都没等到上首的人说话,她有些狐疑,还有些忐忑,怎么侧福晋一点反应也没有。
这不符合她预期啊,难道是……偷偷哭了。
最后,她到底沉不住气,抬头,谁想刚抬头,就对上了一双玩味得几乎没有感情的眼睛。
“知道失言就别说了。”
碧兰忍不住身子一抖,侧福晋,好似,好似气场有些强。
盛欢回身,看向铜镜梳着头发:“整天就会阴阳怪气的嘴碎,也不知内务府是怎么培养出来的,就这,还能出来当本侧福晋的贴身宫女。”
碧兰:“!!”
什么叫就这!她明明受过严厉的训练。
侧福晋是不是因为大阿哥醉了,洞房之夜毁了,所以才把怒气发泄到她身上来了!
愤怒中,碧兰好不容易让自己冷静了下来,这,这也算达成皇贵妃说的,让侧福晋不高兴成就了……吧?
她忍!但心里还是好气,尤其侧福晋那明明轻飘飘却鄙夷的语气。
盛欢梳洗好后,回到了婚房。
大阿哥不知道何时竟已经睡着了,呼吸轻得又很规律,她走近,发现他身上厚重的被子并未被挪开,他已经流了汗,睡得“热火朝天”。
啧,这样还真能睡着?睡眠质量真好。
“你出去吧,这里不需要你伺候了。”
盛欢道。
碧兰福身:“是。”
盛欢脱了外衫,上了榻,看着睡得满头大汗的男人,闻起来还挺臭,她打了个哈欠,“砰!”的一声,一脚直接就把人踹到了床下。
她翻身,闭眼。
睡梦中的大阿哥猛地一个惊醒:“……”
怎么了?!天塌了!他迷茫抱着被子一个激灵坐起,然后,然后发现自己竟躺在床下,怎,怎么回事!爷怎么睡到床下来了!
他连忙起身,就看到床上睡得正香的——刚娶回来的侧福晋。
少女三千青丝垂下,在新婚夜并未熄灭的龙凤烛光下,竟柔和得不可思议,也耀眼得不可思议。
原来,原来他侧福晋这么美?!原先压抑的情绪,好歹散了些许。
美人,终究还是有几分特权的。
他拍了拍身上并不存在的灰,抱着被子,上榻。
侧福晋都睡着了,这会儿动手动脚,不是显得爷猴急嘛,他冷静下来,没动。
于是,刚躺下没多久,睡意朦胧得都快睡着了。
“咚!”又的一声,少年感觉到腰间一阵剧痛,“梆”的一声,下一瞬,他就懵逼的发现,自己竟然又落到了床上。
他猛地抬头看向床上睡得正好的少女,终于确定了,肯定是她踢的他!
他揉了揉腰间的肉,一碰就痛,痛得五官扭曲,张牙舞爪。
“赫舍里氏!”
床上的人好像被吵到了,径直把脸埋进了喜被子里,充耳不闻。
大阿哥,大阿哥都快气笑了。
“赫舍里氏!”他提高了声音。
床上的人终于有动静了,嘟囔几声:“唔,太困了,有什么事明日再说,今日太累了,别吵……”
少女声音有些不耐烦,但清冷的嗓音好像染上了慵懒意味,听在耳边,竟有些莫名的酥麻,好似在撒娇似的。
大阿哥,大阿哥的怒气砰的一下,全散了。
他心想,侧福晋今日从宫外进来,一天忙到晚的,确实会累,还别说,他也有些累,更何况是她这么个娇滴滴的小娘子了。
大阿哥决定,暂且原谅她,毕竟明日,还得去请安。
他大丈夫不跟小女子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