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二哥。俗话说‘肉烂了在锅里’。大家都是一家人,不论是必兴还是国基有了工作,对家里来说都是大好事。咱们真的不必分得那么清楚。”
三伯陈定光也开了口,隐隐地与二伯杠了起来。
陈定发和罗招弟则是在后边兴高采烈地看热闹。
“我靠!”
陈国泰有点傻眼。
你们都还没有问过我这个当事人,也不知道我说的工作是怎么回事,就直接争起来了?
难道你们认为你们争出个子午卯酉来,我就一定会照着做?
而且这事从头到尾,他好像都没有说过任何一句要他们出钱的话对吧?
“大家都不要争了,先听我说几句。”
陈国泰果断地举起双手大声说道。
众人马上安静下来。
“我先简单地说一下事情始末。我进入钢铁厂之后,一直有留意是否有工作机会。当然大家都知道,现在招工几乎是没有的。”陈国泰首先说道。
众人都连连点头。
“所以我留意的是退休职工没有选定接班者,要出让工作指标的那种机会。现在我确实找到了这个机会。”
陈国泰接着又说道。
陈定开和陈国升父子俩明悟地对视了一眼,然后脸现担忧之色。
他俩一开始就知道,老六说的机会多半就是花钱去买工作指标。
在灵江县所有工矿单位中,钢铁厂的工作指标价格几乎是最高,至少都是五百块起价。
在现在这个特殊时期,人家喊价六七百,甚至七八百都有可能。
这爷俩就非常担心自己凑不到这么多钱。
“老六,你能不能先告诉我,对方开价是多少呀?”
陈定开马上问陈国泰道。
“对方的工种是最底层的搬运工,他的开价并不高,只要550块。但是”
陈国泰缓声说道。
陈定开父子俩刚听到550块这个价码,表情微微松了一下。
二房一家人努努力,550块还是能够凑齐的。
毕竟副连级的陈国良每个月的工资是80块左右,这些年也给家里寄了不少。
但父子俩的表情紧接着就变得严肃起来。
因为凡事都怕这个‘但是’啊。
“不巧的是,厂里有另外的人也看上了这个工作指标。现在那个人已经在抬价。卖指标的人时间很紧,我决定吃了午饭就回城,与那个人竞争一下。”
陈国泰终于说清楚了全部情况。
“老六啊,这价格如果抬得太高,咱们一时之间可能会凑不齐”
陈定开皱紧了眉头,忐忑不安地说道。
陈国升和陈必兴也满脸地患得患失。
“二伯,大哥,我好像一直都没有说让你们出钱的话吧?”陈国泰忽然笑着说道。
“什么?不让必兴这边出钱?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他是要帮必兴承担?当初必兴媳妇喂给九妹的那几口奶,真的值这么多?”
现场所有人顿时陷入石化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