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想承担因此失去爱人的这个后果。
她也不是个大度的人,所以直接讨厌上了谢清桓和陈南。
这说起来真的是有些无耻。
谢清意完全了解她的心思,但此刻没了心力,也无可奈何。
……
备用的房间和原来那间一模一样。
明漪推着人过来,医生都跟在后面,脚步声在安静的走廊里显得格外清晰。
她不知道后面还有些什么事情要做。
已经收敛好了情绪,绕到他面前,想问一问。
谢清意支起一只手撑住头。
呼吸绵长,安静的像个假人。
他们曾经相濡以沫,亲密无间。
明漪一看就知道他已经睡着了。
不过几步路的距离。
他居然睡着了。
明漪猜想肯定是药物治疗的副作用。
她恍若窒息一般,胸口堵塞的厉害,泪水在眼眶中打转。
依旧是当着所有人的面,把他抱起来,动作小心的放回到床上。
明漪就着动作半倚靠在他身边。
房间里的人默默的退了出去。
她听见关门的声音后,牵起他的手,仔细查看他手心的伤口。
从床头柜找出棉签和药给他涂上。
折腾了这么久,已经是半夜了。
谢清意似乎是陷入了沉睡。
明漪用热毛巾帮他擦了擦脸。
他沉静到呼吸都有些薄弱,丝毫没有醒来的迹象。
明漪把他的裤腿卷到膝盖。
那些斑驳可怖的伤口露了出来。
她连忙捂住嘴,憋了那么久的眼泪终于还是落了下来。
细碎的呜咽透出指缝。
他的一双小腿瘦的骨不沾肉,已经完全不见肌肉的痕迹。
按理说短短一年左右卧床,他的腿不至于此。
膝盖上遍布的刀伤和缝合的痕迹解释了答案。
她一一抚摸过,一共六条。
也就是说他至少开过六次刀。
六次手术,看起来没有半点成效。
明漪没有学过医,但她家里有人精通。
凭着耳濡目染的一知半解,她也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他站起来的希望很渺茫。
后期如果恢复不好,截肢只是迟早的事。
他会失去他的双腿。
谢清意这么不可一世的人,变成这样,恐怕比让他死了都煎熬。
这些伤疤在自己身上的时候,只会觉得尚可,在爱人身上就像剜心的刀子。
浴室里。
明漪坐在地上,脑子里像坠了一块铅。
事情比她想得坎坷多了。
她自以为是的觉得爱理所应当。
谢清意一两句话,就让她破防挫败。
她其实是个懦夫。
浴室的地板凉意透心,似乎顺着血脉将整具身躯都包裹住一样。
她坐的有些麻木。
好不容易找到他,她不会再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