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想了想,姜陵前不久才以三连战诗诛杀了一头种道境初期的妖蛮,粉碎了妖界的计谋。
或许还真不能用正常的目光看待他,他早就与沈无极、魏凭玉他们一样,成为了这个时代的异类了……
正因如此,所以萧韬并没有打击姜陵的信心,转而说道:“想家了吧?如果记得不错的话,豫州的州试就在五天内举行,如果你有把握,最好不要错过。”
正常来说,天子茂生是不可能考不过州试的。
毕竟每一次境界的突破,都会令脑海中不少困扰已久的问题迎刃而解,无数模糊的记忆飞快清晰。
只是姜陵的身上还压着一个“文压一州”的挑战,所以如果做不到摘下解元的话,难免会被有心之人利用,成为抨击他文名的工具。
别看姜陵现在宛如烈火烹油,风头正盛。
可人的心性可不会随着境界的提升而改变,善妒之人哪怕是天命境都有,就连不少半圣在封圣前也曾留下过污点。
譬如曹操著名的“宁教我负天下人,休教天下人负我”典故,仅此一例便勾勒出了一位为了成功不惜一切的枭雄形象。
姜陵这几个月虽然荒废了学业,可之前的“内卷”却不是做给别人看的。
所以,即便州试将近,在科目变化不大的情况下,姜陵仍然有把握摘得魁首,文压一州!
念到此,姜陵起身说道:“既然玉门关战役结束,学生就该启程回家,去无忧庐准备州试事宜了。”
萧韬面露欣赏之色:“少年当是如此。”
……
镇魔山,无忧庐。
姜母失神落魄地靠在柳树上,一旁的黑牛羔子一双铜铃大小的眼睛怒气冲冲地四处盯梢,像是在提防着什么恶人突然出现一般。
身为通灵的兽族,它自然看得出姜母心情的变化八成与浮肿的左脸有关。
即便已经过去了两天,受到了周鸿一巴掌的姜母,脸上的红印子依然难以消退。
这与周鸿不留余力有关,也与她不肯敷药有关。
连我想看的人都不在了,我就算敷了药,又能怎样,给谁看呢?
想着想着,姜母的脸上又滑落下了两条泪痕,说不清的悔恨与自责糅合在一起,令她感觉自己的一颗心时常就跟被人揪着一般,痛苦不已。
“明明守渊人让我保管好,可那锦囊还是在我的手中弄丢了。”
姜母红着眼睛,整个身体都在颤抖。
黑胖察觉到了妇女的情绪,这样的情况在这几天已经发生了数次,它不知所措地用头蹭着妇女的肩膀,小牛蹄焦急不安的在地上踩动。
然而妇女的难过依然如同决堤的洪水奔流不止。
“如果守渊人回来发现我没把东西保管好怎么办?”
“如果尘光回来发现我把东西弄丢了怎么办?”
“为什么,为什么你就偏偏见钱眼开想要做那不切实际的梦呢?女人三从四德,相夫教子不就好了,我只是一个拖累,根本就帮不到尘光。”
“三十万两银子啊,我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的钱,怎么赔得起啊……”
姜母迷茫而又痛苦,到最后更是紧紧蜷缩成了一团。
黑胖不知所措地围着姜母乱转。
就在这个时候,姜母竟是忽然感觉自己仿佛听到了姜陵的呼唤。
“娘……娘!”
竟然都出现幻觉了。
姜母苦笑着,却忽然感觉一只暖乎乎的手忽然落在了自己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