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你们楚国的姜陵什么时候能写出镇国诗作,再来跟我们比吧!”
于是,等姜陵真的写出了自己的第一篇镇国诗作《游子吟》的时候,魏国民众顿时就哑火了。
在这篇伟大的赞咏母爱的作品下面,即便是护犊之心再强烈的读书人,也无法挑出一丝一毫的毛病。
更别说这首作品还是姜陵在请天证,生死攸关的情况下作出的了。
自此一事后,魏国民众默认了姜陵与魏凭玉齐头并驱的地位。
可伴随着时间的推移,姜陵一首又一首贯州乃至镇国作品的出世。
《陋室铭》、《望岳》、《三字经》……
每一篇都是那么的才华横溢,惊为天人。
魏凭玉的光芒就像是被姜陵完全盖住了一般,原先无论是读书人还是民众,对魏凭玉都有一种“可望而不可及”的感觉。
就连魏国学宫的院长看了都只能摇摇头,叹惋一声:“既生瑜,何生亮。”暗示魏凭玉遇到了自己的生平大敌,如果不能另寻机会,注定会被他分走属于自己的光芒。
原本众人还以为,姜陵和魏凭玉这两头相似的猛虎必然会有文比高低的一天。
不少有心人甚至还暗戳戳的打算推动这一事件的发生。
可谁又能想到。
在姜陵失踪太虚谷,判定死去后两个月的这一天,魏凭玉这个“命运中的宿敌”,居然会突然出现在一个缅姜文会上,而且还当着众目睽睽的面,写出了自己的诗作!
芈凰帝心大悦,与芈琬凝对视一眼,皆是看到了对方眼中的惊喜之色。
当真是刚瞌睡就给送来了枕头。
魏凭玉在这个节骨点作出这么一篇诗作,简直就是神来一笔,天助我也。
芈凰收敛了眼中的喜色,低头望向户部尚书钱睿识,淡然说道:“场上应该还有不少人没有文印的吧?既然如此,就由钱爱卿读一下这位‘小诗君’的作品吧?”
虽是疑问句,却是陈述的语气。
能在太清门参与会议的官员哪有没有文印的。
女帝此举,无非就是想要在众目睽睽之下,狠狠地打一下某些人的脸罢了。
钱睿识身为保皇党的中流砥柱,自然不可能拒绝,上前一步,便将魏凭玉的作品念了出来:
“赠姜陵。
秋来未顾尚飘蓬,
未就丹砂愧葛洪。
痛饮狂歌空度日,
飞扬跋扈为谁雄。 ”
秋天已经到了,可你我却没能相见,仍像飘蓬一样飘忽不定,
丹砂没有炼成仙药,不禁感到愧对葛洪。
我孤身一人,痛快地饮酒,狂放的歌唱,到最后却只是白白地虚度时光。
像您这样意气豪迈的人,到底是为了什么才需要这般逞强?
……
在场的都是读书人,自然不难看出魏凭玉字里行间中流露出惋惜之情。
可真正让沈党一众人闻之色变的,还是魏凭玉的最后一句。
——飞扬跋扈为谁雄。
这一句话,如一柄利剑般指着众人的心口厉声喝问。
姜陵是怎么死的?
姜陵到底是为谁死的?
像他这样前途无量,拥有着大好明天的人,到底为什么会死?
云承平的脸一下子煞白到极致,眉心中的文宫开始摇晃,细微的开裂声中,一道道裂纹如蛛网般爬上文宫的墙壁。
他的命是姜陵救的。
然而他却转头恩将仇报,在太清门前试图粉碎姜陵的文名。
“不……不!我的文宫不能毁,我做这一切都是为了我弟弟,都是为了我的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