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无疑问,这具身体的原主正是之前与姜陵决一死战的妖女裴菀。
只是她连死后都不得安宁,竟然被魂葬场诡异的力量重新复活,以“刻碑人”的身份,如死神的镰刀般穿梭在坟头之间,收割着闯入者的性命。
就在她走后不久。
一座刻着“仇濉之墓”的坟头竟然忽然开始颤抖起来。
像是死在里面的人要复苏一般,一簇簇沙尘从上抖落。
突然。
轰!
血光冲天,一道漆黑的身影如魔神般从中飞出。
瞧那画满了鬼画符的煞白面孔。
除了那闯入太虚谷,以一敌众的鬼面男子外,还能有谁?
只是此时的仇濉哪里还有半天前那副盛气凌人,魔焰滔天的样子。
“真是该死啊,若不是那人族的小子以镇国战诗重创于我,我哪里至于连反抗都做不到,就直接死在了这巫族的咒杀术之下……”
望着那道逐渐远去的红衣身影,仇濉的眼中只有满满的愤怒与怨恨。
“若不是大人有先见之明,提前准备好的血衣足以挡去一次死劫,我还真不一定能完成这次的任务……”
仇濉看了一眼那件被掩埋在坟土之中,撕成了碎片的血衣,眼中有惋惜之色闪过。
这件血衣可不是一般的法宝,他之所以能够以种道境初期的实力,力压四个顶尖天骄,可以说除了他本身的实力够强之外,这件血衣起到的作用同样也是功不可没。
只是他喃喃低语间,却是透露出了一个姜陵他们未曾想到的办法。
若是能够扛住一次刻碑人的咒杀术,无论是依靠法宝牺牲的第二条命,还是其他的手段,都能够成功地从魂葬场中活下来。
“该去拿大人嘱咐的东西了……”
仇濉张开嘴,在浓浓的血光包围下,石枣不过刚一出现,便弥漫出了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厚重气息。
头顶的灰雾突然散开了,一束皎洁的月光从天而降,照在了仇濉的身上。
看着脚下延伸而来的石阶。
仇濉轻蔑一笑。
“终究还是我赢了。”
数百米之外,一座毫无特点的孤坟前的墓碑上刻着这么四个字。
——狼绝之墓。
显然,在深受重创,气血亏空且毫无准备的情况下,即便是这位妖族圣子来到这个魂葬场,下场也不比其他的妖蛮好。
终究还是死了。
…………
墓碑果然是人的尸体铸成,怪不得呈现出生灵的死状。
当刻碑人的身影徐徐消散于空气中的时候,姜陵和司鱼突然心有所感,同时抬头望向了天空中的一处。
果然,一座辉煌而又破败的青铜古殿从灰雾中探出,皎洁的月光笼罩两人的脚底,斑驳古老的石阶一路延伸而下。
神秘而又古老的气息无形中如瀑般从天而降。
但怪异的是。
姜陵竟然感觉这股气息格外的熟悉。
“是石枣。”司鱼遥望着这座宫殿,眼中闪过一丝感慨之色。
时间无情而又公正,不放过一草一木,将世间的所有一切都一视同仁。
横陈屹立于灰雾之上的青铜宫殿虽然一看位格就高到离谱,但依然没能逃过时间的洗礼,殿身上布满了古老斑驳的岁月痕迹。
知道这股气息与两人手中的石枣同出一源后,两人的心底并没有因此生出喜意,反而更加沉重了。
没有办法,即便强如司鱼,如今也只是一个连种道境都不是的少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