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承远缩在云承平的身后,自然注意到了云承平的情况,担忧地说:“兄长……”
“闭嘴!你这个不中用的东西!”
啪!
一声脆响,云承远捂着自己冒着热气的小白脸,不可思议的看着面前这个横眉怒目,甚至有点气急败坏的脸,难以想象他就是自己平日里喜怒不形于色的兄长。
看着云承远脸上飞快升起的鲜红掌印,云承平的气终究是宣泄出去了一部分,又恢复了面无表情的模样。
事实上,正是因为猜到了真相,明白了这一个月以来的憋屈由来,所以云承平才会出现刚刚那一瞬间的失控。
他自然不会认为这只是姜陵一时之间的计上心头,亦或者好玩。
身为世家子弟,云承平平日里接触的最多的便是算计。
在他看来,姜陵早在数个月前的外出狩猎上,碰到了裴菀的时候,便算计好了今天的事情。
“姜陵啊姜陵,我真的是小看你了,没想到你小小年纪,居然已经懂得了未雨绸缪,竟是提前三月布好此局!”
“若不是我弟与我时运眷顾,早早相遇,恐怕还真要中了你的毒计,命丧太虚!”
云承平看似云淡风轻,但实际上一双眼睛里的怒火几乎要形成实质,喷薄而出。
因为即便他与云承远都顺利的活了下来,但也依然改变不了过程中两人无数次被追杀,无数次在队伍得知他们身份后抛弃,无数次伤上加伤,最后就连那有多宝之潮的炼狱山都不得不亲眼看着放弃。
这份羞辱,恐怕是倾尽长江黄河之水,都是洗不清了。
姜陵在一开始的讶异,到后来想通了之后,心底并没有升起不好意思,亦或者愧疚的情绪。
毕竟当初他也就随口一说,谁能想到这妖种竟然还当真了呢?
况且谁叫你们一而再再而三的惹我,天底下哪里有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的道理?
不过想归想,姜陵自然是不可能在众人面前落下口舌的——至少明面上不能。
于是姜陵腾地上前一步,义正辞严,满脸光明磊落,厉声质问裴菀道:“大胆妖女!告诉你,小爷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无忧庐姜陵是也!谁告诉你我叫做云承远的?”
听闻这话,成华等人直接是忍不住了,噗的一下笑出了声。
云承远还没搞清楚情况,但看着云承平的脸色越来越黑,越拉越阴沉,早已不敢吱声。
听到这熟悉的台词,裴菀先是微微一怔,紧接着勃然大怒说道:“你这个阴险狡诈的人族,居然敢利用我铲除敌手!”
姜陵冷笑一声:“妖女,我就站在这随意你污我文名,我倒要看看,哪个人族会相信妖种的话!”
事到如今,在场几乎所有人,都隐约猜到为什么云承远兄弟会被妖族通缉追杀了。
只是姜陵这一句话,显然是堵住了事后问责之口,哪怕出去之后云家有意想要追责,恐怕这裴菀的话也当不上证据了。
一时之间,众人看向云承平等人的眼神里充满了同情与怜悯。
“惹谁都不能惹姜镇国啊,不然还真是想哭都没地方哭。”
耿自诚感慨似的说道,声音正好能够钻进云承平一伙人的耳中,这让他们心底有种像是被烤上了火架一样,如坐针毡,如芒在背,浑身不舒服。
云承远听闻这话,猛然睁大了眼睛,不可思议的转头望向姜陵,尖声大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