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派认为,姜陵在自己的家乡都得不到公平地对待,连请天证都不得不搬了出来,文压一州实属无奈之举,与姜陵本人无关,与百姓无关,与豫州无关……
只是都无关了,那到底谁才是造成这一事件的原因呢?
这些人将怒火全都撒在了席家身上,认为他们是最大的罪魁祸首。
而另一派,则愤懑的表示姜陵忘本负义,过河拆桥,不念及豫州抚养他母子二人的恩德,在豫州发光发热,跑去凉州就算了,居然还倒打一耙,对豫州发起了文压挑战。
这算什么?以怨报德,非得要打整个豫州的脸吗?
绝大多数人愤怒不已。
因为在历史上,如果被文压一州成功,那将是一件极其羞辱的事情。
证明了整个豫州的文人,都被一个人的才华死死压住。
若姜陵换成了另一种方式发起挑战,消息一经传出,说不定连种道境的读书人都会被激出。
但他却选择了以科举的方式进行挑战。
这无疑是将所有对手限制成了同境界的文人,让高境界的读书人无从下手,对自己大大有利。
但相对的,姜陵也付出了严重的代价。
那就是他必须同年科举,而且每一次都得考到第一,否则就不算文压一州。
“姜陵?那位就是姜陵?传闻他才刚年满十七,当真是一位年纪轻轻的少年郎。”
“听说上个月他又作出了一篇镇国之作,连孔城那边都有他的文名被传颂……”
“是《陋室铭》吧?我看过,山不在高,有仙则名。水不在深,有龙则灵……多美的句子啊,每每诵读都感觉唇齿生香,可惜怎么就出了这档子事呢,唉……”
“这等才子,恐怕数遍我们安阳府,也就宋开诚一位能与之抗衡了吧?虽然不希望一代天骄就此文名受挫,黯然消声,可我却更不希望我们豫州的廪生之位,被一位凉州之人夺去!”
“想让宋开诚战胜姜陵?你们没听说吗?姜陵现在已经是天子才生,上面都已经直接放弃府试之争了,州试才是真正手底下见真章的时候!”
“什么?姜陵已经突破到天子才生了?!”
“州试才出手截断姜陵的文压挑战?那岂不是说我们安阳府要平白受辱三月?岂有此理!真是一群昏官!”
…………
四面八方传来一阵阵议论声,讨论的内容无非就是围绕着姜陵身上的事情。
或许是姜陵的文名太盛,也或者说是太凶。
总而言之,虽然姜陵发起了文压一州这种注定挑衅一州文人颜面之事,可始终没有出现群起而骂之的场景。
这倒是让姜陵轻松了点。
由守渊人亲自提供的考牌和身份文书自然不会出错。
姜陵在这方面没有受到丝毫的刁难,或许正如那些人传闻所说,州试才是那险象环生之地。
姜陵漫步走到府文院的门口,这里和藤县有相同,又有不同之处。
最直观的感受,就是更大,更壮观了。
只是依然远远比不上凉州学宫。
那里已经与后世的大学有点相像了,不仅有文塔这个具有图书馆作用的建筑,而且里面正常的衣食住行都能够保证。
正当姜陵打算随便找个阴凉地,在脑海中回忆知识点的时候,忽然有一道身影,在人群的簇拥下走到了自己的面前。
那是一个唇红齿白的青年,身上的衣服并不华贵,看起来平平无奇,但只要稍微注意它的用料,就能够看出这一件衣服使用的进口的西域绸缎,每一匹布都价值连城,就连云承远都穿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