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文院的方向!肯定是那位三甲案首作的!”
“天佑楚国,天佑藤县!”
…………
与一片喧哗,热闹非凡的藤县不同。
文院的门口鸦雀无声,几乎所有人都呆若木鸡地看着姜陵。
而他就像是没感受到众人的目光般,搀扶着母亲转身走进了马车。
一如之前那般,没有对任何围观的群众说出一句不是。
董咏志第一个反应过来,满脸潮红,激动得手舞足蹈:“来者不善,善者不来……妙!太妙了!此子必然要收进我们豫州学宫,这等天才要是被私学收走,必然会明珠蒙尘,泯然众人。”
“只有我豫州学宫,也唯有我豫州学宫,才能将其打磨成一块美玉!”
“不行,我现在就得去跟院长说,必须让他亲自出面,将其收为亲传弟子……”
董咏志说着说着,突然掏出了文印开始给豫州学宫的院长进行传书。
严成业看着那辆背离人群,转身驶去的马车,忽然心中就生出了一种奇异的感觉。
那个少年似乎就是这样的,他从不依附所谓的“主流”,他只认准自己觉得正确的方向前进。
…………
另一边。
詹飞宇的脸色阴晴不定,体内的才气激荡又平复,最终,还是归于了一片死寂。
“詹哥,我们现在怎么办……”席越彬小心翼翼地问,眼底深处浮现出了一抹罕见的惊恐。
他终于是怕了。
毕竟任何事情,看到永远比听到更加震撼。
虽然早就知道姜陵诗才惊人,可他的心里却一直在有意识地逃避这一点。
直到他亲眼看到对方作出一句鸣县真言,他才意识到。
姜陵似乎真的成为了心头大患。
沉默了片刻,詹飞宇缓缓开口:“此子声名鹊起,已然杀不得,只能找你父另寻他路了。”
“对……对!”席越彬神情慌张,像是溺水的人抓住了救命的稻草般,连声点头:
“父亲肯定有办法,我们现在就去找父亲商议!”
据席家嘴巴大的下人透露。
县试当晚,席家家主席雪峰罕见的破了养气功夫,大发雷霆,就连平日里最受他宠幸的小妾都不敢靠近,生怕被殃及池鱼。
不过这也只是暂时的。
仅仅过去了半个时辰,席家就重新归于了平静,一切都好像从来都没有发生过一般。
书房里,席雪峰站在窗前,手中的热茶氤氲着腾腾白气,他的目光幽深难辨,久久沉默后,方才缓缓开口。
“立身境的女子读书人?而且似乎真实战力还超过了境界,就连你也感受到了威胁?”
詹飞宇坐在他身后的椅子上,闻言,神情凝重地点了点头。
这确实是他从司鱼身上体会到的感受。
极致的冰冷,极致的死亡……
从她流露出的才气气息来看,她除了儒家之外,应该没辅修任何一家才是。
怎么杀意会如此纯粹?甚至就连他曾见过的同辈兵家读书人都比之不如!
詹飞宇虽然不愿承认,但却无比肯定,当对方踏入蕴灵境的时候,自己必然不会是其对手。
他忽然感觉嘴巴有些酸涩。
豫州学宫的领袖人物?
那位游学,一来就打败自己就算了,毕竟对方盛名在外,还是虚圣的孙子,自己还可以安慰自己输得不冤。
可一个小小的藤县便能看到比自己天赋更强的人,而且还是一位女子,这就让他感到挫败了。
“卢高逸竟然连文灵都开裂了?”
席雪峰声音中带着明显的不可思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