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既然袁大人没忘,那就和本官好好解释解释为何合凤县境内,本官没瞧见百姓们种的防风沙的树木?”
袁思伟一本正经道:“大人,下官冤枉啊,百姓都种了树的,只不过合凤县内的树木比较少,因此,大多只能栽种树苗。”
“是吗?袁大人没有遵守赌约的要求,不是一个守信的君子,本官有理由因此不履行赌约。”
袁思伟还惦记着想从张泽手里坑一万两的想法,哪里能容许张泽现在退缩。
“大人,下官所言句句属实,大人不能以偏概全。合凤县很大,不能因为一个村子的不作为,就怀疑下官没有尽心。”
“袁大人,你安逸得太久了。但凡你亲自去治下的村子看看,就不会这么理直气壮同本官说刚才的话。”
袁思伟只觉得自己被羞辱了,“大人,有何证据?”
“你要证据?那便同本官一同去瞧瞧,希望你看了实际情况还能这般理直气壮。”
旁边站着的几个合凤县的官员都变了脸色,一开始他们确实也是干劲十足的。
毕竟,终于有了治理风沙的法子,而且袁大人还和通判大人打了赌,于情于理,他们都想把事做好。
但是,事与愿违他们同百姓们说了在田地旁种树能防治风沙一事,百姓们并不愿意相信。
到最后,袁大人发了很大的火,觉得百姓们都是刁民,竟然敢质疑他。
于是下令合凤县的百姓都需要在田地旁种树,若有违抗者,一律下狱。
这般的铁血手腕下来,百姓们终于是动起来了。
只是,用心和不用心,会产生天差地别的结果。
天寒地冻的百姓们把树种下去就行,根本不管那些树,能不能熬过严寒,全看天命。
几次的寒冷过后,大半的树木都没有存活下来。
这些情况,除了袁县令,他们都知晓一二。
但是,都不敢告诉袁县令,生怕他再颁布严苛的律令,到时候苦的还是百姓。
这些天,他们一直在祈祷通判大人慢些来,等春暖花开时,他们再吩咐百姓们补种树木,糊弄过去。
天不遂人愿,天气还未彻底回暖,通判大人就来了,让他们这些天存着的侥幸心理,消弭于无形中,只剩下了恐慌。
“是。”袁思伟之前带着手底下的验收过成果,自然不怕带张泽去看。
他已经多年不曾事农桑,对于很多事情,还保留着当年的眼光。
所以,压根没想到树木种下去,还要用心养护,方能存活。
等袁思伟雄赳赳气昂昂带着张泽他们到了他最满意的一个村子看情况时,傻了眼。
转头,怒视一旁缩得跟鹌鹑一般的师爷,“师爷,这怎么回事?”
“回大人,前阵子倒春寒,又下了好几场雪,百姓们来不及给树保暖,所以,所以,这些树都被冻死了。
下官,下官也是才知晓此事,正准备告诉大人呢。
不想通判大人先一步到了合凤县,下官该死,没及时告诉大人此事。”
说着,跪在地上,以头抢地,一个劲儿地求饶。
张泽不发一言,袁思伟气得暴跳如雷,“废物!都是一群废物!本官就是养一条狗,都比养你们有用,没用的废物,这么点儿小事都办不好,竟然敢阳奉阴违……”
袁思伟这一骂就是大半个时辰,都不带重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