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江树和长白都说了什么,他们二人回到客栈之时,长白焕然一新的装扮险些没闪瞎柳岁的眼睛。
景昭辰虽面上不显,可心中也震惊不已。
他又仔细看了看,确定长白道人脑袋上顶着的确实是纯金的束发冠。
还有他腰间佩戴的玉扣,香囊一身暗红加金色云纹的织锦长衫!
简直令人眼花缭乱,目不暇接,瞠目结舌
关键长白本就不多的头发,也不知打哪编的一头小辫,每个小辫里还夹着银色、金色的丝线,颇有种异域风情。
如果在脖子上再戴串花束,露个肚皮,像极了印度舞娘,当然忽略掉他的性别和年纪。
柳岁捂着眼睛,然后又睁开,这样的动作重复了七八次,眼前的长白依旧花里胡哨。
长白叉着腰,一只脚豪迈的踩在椅子上。
“我长白想明白了,从今天开始要过极尽奢靡的日子,那么多的钱,最后我眼一闭,都归了别人!”
他恶狠狠瞪一眼景昭辰。
主要还是因为有点害怕柳岁,只得换了个人泄愤。
柳岁冷笑,“别人是谁?您倒是讲清楚点!还有,你是一定要穿成这副鬼样子跟着我们?”
长白昂着下巴,像一只开屏的老孔雀,嗓门也略微拔高了些。
“咋滴,就许你成天穿好看的衣裳,这些全是老子自己的钱买的!”
他说完,怕众人瞧不见似的,用手指撩了一下头发,露出里面藏着的绒簪花,还是粉色的!
柳岁,“”
简直就离了个大谱,当年去泰国时也没此刻这般震惊,惊得心肝都跟着颤了颤。
她摆手,“不是,我知道您有钱,按说您想怎么花,都是您自个的事,但,我要脸啊!您打扮得跟山鸡似的,是闹哪样?”
长白甩了甩脑袋,一头小辫也跟着晃了晃,整个人看起来闪闪发光的。
“我年轻时那也是村里数得上名号的翩翩美少年,要不是家境贫寒,穿不起这样好的衣裳,我哪会跑去修什么仙”
长白猛地顿住话头,在心中不停忏悔,师父莫怪,师尊莫怪,徒儿这也是无奈之举。
江树说了,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死亡!
哪里有压迫,哪里就有反抗!
他,大名鼎鼎的长白道人,可不能被一个黄毛丫头压的抬不起头!
他要反抗!
江树说柳岁讨厌红色,也讨厌这些繁琐的饰物,长白就决定以此为契机,迈出他反抗的第一步!
柳岁不是看到就讨厌吗,那他就天天在她眼前晃悠!
只要柳岁不开心了,那他就开心了!
他这么想着,不自觉地笑出了声。
报复人的感觉原来是这么好的吗?
难怪当年慕容清秋会对他做出那般禽兽不如的事来,而且时至今日还不知悔改,完全不觉得自己有什么错!
那他就用这法子折磨柳岁,以泄心头之恨!
自打长白回到柳岁身边,他们两人心照不宣的没提过慕容清秋的事。
长白很会隐藏心事,但在柳岁面前其实毫无用处。
得知慕容清秋无事,柳岁心中暂时松了口气。
只要人还活着,一切就皆有可能。
看着长白那难掩的得意之色,还有眉间隐隐的忧虑,柳岁心头莫名就软下来。
不过,她并未表现出长白想要看到的恼羞成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