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你可以就一定可以,你可识字?”
柳岁舔了舔唇角,像极了贪吃的小猫。
青青不自觉地笑了笑。
“识得一些,但不多。”
这时代的女子打小就被灌输女子无才便是德,就跟洗脑似的,能做几句诗的实属难得。
“待会我把方子写下来给你,去了宁安看你是愿意帮我打理铺子,还是去绣坊,都随你的意。”
青青捏着衣角,不安的瞄一眼柳岁。
“我虽许多事都不懂,可也知道这样的东西是不外传的,姐姐为何如此信我?”
“疑人不用,用人不疑,若最后是我看走了眼,只能怪我识人不清。”
心情沮丧的时候最适宜吃甜食,能缓解情绪,抚平忧伤。
“生活本就很苦,可终有苦尽甘来的一日,愿你们日后所遇皆甜,能让你们重新站起来的人,只有你们自己,一味依赖别人,就永远无法摆脱阴影。”
看她们一个个若有所思的模样,柳岁的一颗心才略微放了些。
“姑娘,孙员外请进府的高人我曾见过一次,长得没什么特别之处,但他的鼻梁上有颗很大的黑痣,对了,他好像有一只眼睛无法视物。”
这简直就是意外之喜,若真如这姑娘所说,这人只要摘下面巾,如此明显的特征,不怕抓不到他。
“叫我岁岁吧,姑娘听着怪别扭的。”
“岁岁姑娘,那个您说的宁安离晏城远吗?我们这么多人一下过去,别人真不会好奇?”
柳岁抚额,尊卑的观念几乎是刻在她们骨子里的,想要改变,真的难如登天。
“放心,那里的城守乃是我的义父,我会提前传信回去,倒是你们想想到时办身份文牒时要用什么名字。”
所有人几乎是同时抬头,眼中满是不可置信。
“岁岁姑娘,您的意思是我们今后能拥有自己的文牒?可以用普通人的身份生活?”
柳岁托着腮,轻轻点了点头。
“具体的你们过去了自然会知道,宁安可不比这晏城热闹,那里乃是大昭的流放之地,环境恶劣,可能再无锦衣玉食,也没下人伺候在侧。”
她想着若是有人不愿去,就给一笔银钱让她去别处重新开始,宁安虽在重建,可到底地处偏僻,不是谁都愿意吃苦受罪的。
青青也不知为何格外信任柳岁,哪怕她要把她卖了,她也心甘情愿。
“姐姐,青青想去宁安,绣花我不会,但我可以学着替您守着铺子。”
“那你们呢?如果不愿意可以现在告诉我,我会着人给你们一笔银钱,至于去哪安身,你们自己决定。”
柳岁正对面坐着的姑娘自始至终未发过一语,此时听到她这句话,缓缓抬起头。
“你为何要帮我们?无亲无故的,也不是一两个,何况我们早已不是清白之身。”
柳岁在心中笑一声,心道这才是人的正常反应,也算她今天的努力没白费。
她们心中被种种困惑和不解占满,就没空再去想寻死的事了。
“问得好!自古宁安一直是流放之地,如今重建,没个三五年的时间很难成气候,那自然就缺人,城中唯一的绣坊也空了许久,女子一般不会抛头露面,可宁安不一样,没人会歧视自食其力的人,反而以此为荣。”
空气再一次安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