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就是个粗鄙不堪的糙汉,说话做事根本不经过大脑,能当上这真州军的副将军。
一是靠几年前剿匪侥幸大胜,二是靠着裙带关系。
刘文荣看马景伟一直不吭声,问道:“马将军就不好奇?”
马景伟只淡淡地看他一眼:“军令如山,二位还是快些吧,大帅给的时间是一炷香。”
说罢,大踏步先走了。
田道宽朝地上呸了一口:“什么东西。”
刘文荣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拉了一把田道宽:“田将军莫要生气,马将军就是这么个脾气。”
“老刘,一会儿那个劳什子顾星言若是下令让你的人当先锋去送死,你可得顶住压力啊,咱们手头上就这么点人,打完了,可就没了。”
刘文荣摸了摸自己的山羊胡:“军令如山。”
“打不过,跑总可以吧。总不能全折在这里吧?”
他看了看四周:“那位虽没有指示过来,但眼睛长着呢。”
刘文荣轻轻笑了一声:“走吧,走吧,一炷香快到了。”
田道宽冷哼一声:“这么急干什么,老子就看他敢不敢对老子怎么样!”
硕大的沙盘已经摆好。
沙盘的边上悬挂着一幅巨大的舆图。
舆图极尽详细,各处的标识均是顾星言这一路上亲自标上去的。
何四等人一开始还极为诧异,大帅怎么对永州十三城这么了解。
但随着他标得越来越清晰,也就不足为奇了。
帅帐内,顾星言正盯着沙盘看。
永州城的守城将军吴培坤也在侧。
顾星言问:“吴将军,永州城一共有多少兵力?”
吴培坤沉沉叹了一口气:“回大帅,守城将士一共是一万二,但顶得上用的,最多也就一万。”
顾星言微微点头,这一万二里面,其余两千人,因着父皇重文轻武之故,或老或弱或残,上了战场就是送人头。
梁老将军道:“既如此,那就一万,正好组成三十万大军。其余的两千人,九殿下,依老臣看,不如和百姓们一道先撤离。”
顾星言点头:“吴将军,立即命令下去,让那两千人,带着城中百姓务必在天黑前,全部撤离。”
吴培坤没有动:“大帅,不是末将不愿听您命令。而是这几天,末将早就命人去挨家挨户通知了,可年轻一辈的将家中父母以及娃娃们送走后又回来了,都不愿离开。”
“怎么回事?”
“都世代生活在永州,他们说就算是死,也要死在永州,不肯背井离乡。可末将知道,这些话是在宽末将的心,他们想留下来,尽点自己的力气。”
“有多少人?”
“约莫两万余人。”
顾星言点点头:“既如此,就让他们做些事。把城墙再筑厚实一些,收集粮食衣物和药,阿瓦大军不会给我们太长时间,估摸着也就这一两日就要打进来了。”
他的用兵就在于出其不意,往往以为他会休战,却突然大举进攻。
而所有人都做好了防范,他又停下来了。
可有时也不一定。
所以阿瓦常常能打对手一个措手不及。
“是。”吴培坤走出去,立即吩咐人去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