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浑身发冷,二十多年的情谊,到最后一文不值。
就连想起我,也都是跟苏宁安恩爱完,才会给我这个已死之人打电话。
嘟嘟嘟——
超过了三声,并没有听到我的声音。
要知道,为了陆时晏我24小时待机,只要他找我,永远不会超过三声电话就会接通。
可是陆时晏,我已经死了,一个死人怎么能接通电话呢?
陆时晏眉心紧锁:“安安,我去苏菀发的定位那看看。”
是啊,总算是想起来我了吗?
我在死前将河边的定位发给了陆时晏,如果他现在过来还能给我收尸。
时间长了,我不知道那个蓄谋已久的杀人狂会对我的尸体做什么。
一只小手抓住了他的手腕,苏宁安楚楚可怜盯着他:“哥哥,你陪陪我好不好?”
陆时晏眼里闪过一抹犹豫,“可是苏菀”
“姐姐一向喜欢演戏,你忘记了之前她说自己在医院做手术,你丢下上百亿的生意赶回来,她不还是活蹦乱跳的?还有先前她说有人跟踪她,不也没事?”
“我那个姐姐啊,她自小被家人宠坏,最喜欢玩这种把戏了,她可是苏家大小姐,谁能对她不利?”
这番话打消了陆时晏的迟疑,他揉了揉疲惫的眉心。
“要是苏菀能有你一半懂事就好了。”
苏宁安笑了,我也笑了。
分明从前是他说:“不被爱的孩子才需要懂事,我的菀菀恣意随性就好。”
陆时晏果真没有再来寻我,还带着苏宁安去了我们的婚房。
我挡在门口不想让她通过。
犹如螳臂当车,苏宁安笑着穿过我的身体。
原来不管是我活着还是死了,都没办法阻止她。
苏宁安穿着我的睡裙从洗手间出来,这本是我打算新婚之夜给陆时晏的惊喜。
陆时晏在看到那薄纱下曼妙的身躯,喉结滚动,瞳孔也暗了暗。
和他相处那么久,我怎会不知道那是他动情的前兆。
看到两人之间滋生的暧昧气息,我又怒又难过。
“安安,这是苏菀的衣服。”陆时晏提醒道。
“我知道。”她揽住陆时晏的脖子,“哥哥,我知道你早就不喜欢姐姐了,你喜欢的人是我对不对?”
“苏宁安,你适可而止。”陆时晏声音冷了冷。
苏宁安眼泪大颗大颗滚落下来,她像极了一只被人抛弃的可怜虫凄凄惨惨道:“过了今晚,你就是我姐夫了,我不贪心,就一晚,一晚好不好?哥哥,我想成为你的女人。”
“其它什么我都可以答应你,唯独这件事不行!”陆时晏推开了她。
苏宁安跺了跺脚,“那好,你不要我,我就将自己给其他人,外卖小哥,清洁工,男模,哪怕是天桥下的乞丐!”
“胡闹!”
“反正你都不要我了,连我这个心愿都不肯满足,我”
陆时晏将她扯入怀中,以吻封缄。
我在一旁撕心裂肺的叫喊声,没有任何人听到。
陆时晏,这个我爱了十多年的男人,却在我们的婚房跟我的妹妹翻云覆雨。
我亲眼看着这一晚,陆时晏将他压抑已久的情绪全都释放了出来。
清晨的阳光洒落在苏宁安那具满是痕迹的身子上,她害羞得往陆时晏怀里钻。
陆时晏恢复了理智,脸上有些懊恼之色,“安安,昨晚我们”
我冷笑,该做的都做了,现在后悔,有什么用。
脏了!
“哥哥,你放心,我一定不会告诉姐姐的,从今往后你就是我的姐夫,我会出国留学,再不出现在你们的世界。”
陆时晏眉头微锁,“谁让你离开?你”
话音未落,电话铃声响起,陆时晏接通了电话。
电话那端传来一道严肃的男声:“陆先生,今早有人在滨江打捞起一件高定婚纱,通过查验是你妻子苏菀昨天穿的,你来警局协助调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