审讯的结果和钟曦猜的相差不多，卫敛听后什么都没说，只笑着问她：“你想怎么办？”

怎么办？

钟曦双目一亮，搬来了自己的药箱，给卫敛看里面的瓶瓶罐罐：“你说用哪个？”

卫敛太阳穴一跳，他的小妻子要不要每次都这么直接？

把药箱盖上，卫敛笑道：“最好的报复不是杀死他，而是让他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想要的东西，求而不得。”

钟曦细细想着卫敛的话，求而不得？周婷求而不得的，不就是卫敛吗？

突然，钟曦似明白了什么。

“初春，去把周婷带来。”钟曦摸着微隆小腹，唇角含笑。

夜色已深，周婷派出去打探消息的人还没回来，钟曦房里的丫鬟却来了。

周婷跟着她到了钟曦院里，还没进门就听见了钟曦和卫敛说话的平和声音。

周婷心里漏了一拍，难不成……难不成那人没得手？

不，不会的。

周婷强装镇定。

“将军，姐姐这出了什么事情？我担心姐姐。”周婷不动声色的打量了一眼钟曦，钟曦正笑语晏晏的和卫敛说着什么，卫敛脸色无异，哪里像是刚捉奸后的。

钟曦却笑道：“我这出什么事了，你不应该是最先知道的吗？”

周婷诧异的看了一眼钟曦：“姐姐说的什么，我怎么听不懂？”

“别叫我姐姐，听了恶心。”钟曦冷笑：“你敢说不是惠妃指使你今天缠住我夫君的？你敢说你不知道今日惠妃要对我做什么？”

周婷委屈的攥着帕子:“姐姐，你相信我，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见钟曦对她横眉竖眼，立刻又去看卫敛：“将军，你劝劝姐姐，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可卫敛给她的只有一个冰冷的目光。

周婷咬着唇低头落泪，再没辩解，哭的肩头耸动，好不可怜。心里却想着该怎么辩解也能逃过这一劫。

惠妃才不会管她死活，而她求钟曦明显没用，那么……她就只能依靠师兄了。

凄楚的看向卫敛，周婷声音哽咽：“师兄，你从小看着我长大的。你知道我就算有些小心思也不敢害人的，师兄！”

“不敢？”卫敛突然怒了：“你还有什么不敢的？”

抽出长剑抵在周婷喉间，卫敛瞋目欲裂：“你父亲刚正不阿，怎么就生了你这么一个不知廉耻的女儿？与其让你继续给他丢人现眼，倒不如我替他清理门户！”

卫敛极少发怒，周婷小脸惨白，她看得出来，卫敛是真的想要杀了她的。

“我知道错了师兄！”周婷吓的大喊一声，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她心肠歹毒不假，可她到底是个弱女子，被人拿着剑指着怎能不怕？

“错？”卫敛冷哼，剑尖在周婷喉间颤抖了几下，还是没刺下去。他嫌周婷的血脏了他的剑！

周婷却认为卫敛是对他尚有情分，松了口气，可双腿彻底没了力气，跪坐在地上哭道：“师兄，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不看在我爹份上，您就想想，一夜夫妻百日恩，我现在肚子里说不定都有了你的孩子了。你怎么忍心这么对我？”

周婷哭的梨花带雨，好不可怜，希望能用那一夜换来卫敛的一点怜惜。心里想着钟曦不就是因为身子给了师兄，师兄才对她那么好的吗？

却没听见卫敛的回答。

半晌，周婷抬头看去，卫敛别开了脸，只有钟曦带着嘲讽看着她。

目光中的恨意毫不隐藏，周婷瞪着钟曦，似乎只瞪着就能把她瞪个窟窿出来。

可钟曦的下一句话，却让她如坠冰窟。

“一夜夫妻百日恩？你与暗卫做了一夜夫妻，来我夫君这儿寻什么恩情？”

周婷稍微愣了一下，想了一会儿才想明白钟曦话中的意思。

可她根本不信：“你胡说！师兄！你告诉她！你告诉她师兄！”

可让周婷心碎的是，她爱慕了十多年的师兄，竟然也讽刺的看了她一眼。

“不！我不相信！不！你们都是骗我的！都是骗我的！”

周婷嘶吼一声，无助的捂住了耳朵，眼泪噼里啪啦的源源不断落下。

她那夜明明跟了师兄的！钟曦这个贱人一定是骗她的！一定！师兄呢？师兄一定是被人蛊惑了，一定……

周婷的身体渐渐瘫软，耳边只有钟曦冰冷刺耳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