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周婷神情半是惊疑半是喜悦。
卫敛得到消息立刻赶回了东院儿,钟曦平躺在床上,见是卫敛回来也没动弹。
“你怎么样?”卫敛凝眉看她,目带担忧。
钟曦是医者,卫敛一直很放心钟曦这胎,可才几日的功夫,就接连出了两回事。
“方才小解的时候发现见红了,我就没敢动,已经让管事去请了大夫,我自己摸了脉,摸不准。”钟曦声音楚楚,本来红润的脸色因为惊吓有些惨白。
卫敛点头,坐在床边轻吻了一下钟曦的额头,安慰道:“我们的孩子福大,一定会没事的。”
钟曦勉强一笑,闭上了眼睛,心里却思量着。
今天早上她突然发现自己见红,慌乱之下给自己摸了脉,发现脉象不对,胎儿无碍。
钟曦没惊动旁人,先是将自己的贴身用品检查了一遍,然后又把整个房间查看了个遍,都没问题。最后钟曦才把目光放在花架上两盆开得正旺的月季上。
钟曦平时并不爱花,这两盆花她从未接近过。走到窗旁正巧一阵微风吹来,一丝几乎淡不可闻的麝香味道让钟曦浑身一震。
她之前检查过,确定没问题才摆在这儿的。
钟曦又翻了许久才发现了问题所在,麝香被人搓成了小丸,又用泥土裹住,粗粗看去就像是泥土颗粒。只有日日浇水后,那浅淡的味道才会渗出。
钟曦记得卫敛说过,这花是宫里赏下来的。
有着之前皇帝给卫敛下药的前车之鉴,钟曦对皇帝想害卫敛子嗣这事儿并不算惊讶。
正巧这时候彩衣来给她送药材,就是因为多了这么一出,钟曦才临时将计划提前。
一边怨恨自己不够小心,钟曦一边透过纱帐看正责问丫鬟的卫敛,嘴角笑容似有似无。
大夫是被人扛进来的,还没站稳就被卫敛一把抓住了脖领拽到床边。纱帐已经落下,大夫只看见面前一只修长细嫩的柔荑。
“回卫将军,尊夫人应是误食或者身边有对胎儿有碍的东西,这才导致夫人见红。依老朽之见,胎儿现在并无大恙,尊夫人卧床静养为宜。”
大夫这话刚一出口,卫敛刀子一样的目光就射到了屋里两个丫鬟身上。
初春已经颤颤发抖:“夫人吃食都是验过的,除了晌午用了碗安胎药,再没用旁的东西。”
“将药渣拿来,再唤那小童过来。”卫敛拧眉,手中拳头握的咯吱作响。
大夫检查了药渣,发现里面竟然多了一味红花。
卫敛立刻扼住了小童的喉咙:“药是你亲手煎的?”
小童抓着卫敛的手,点点头,又忽然想到了什么一般慌忙摇头。待卫敛松开了他之后,立刻咳嗽了一会儿,跪在地上磕头:“是我熬的,可是我熬药的时候有一位姐姐过来了,主动要帮我,我…我犯懒,就让了。”
卫敛又问丫鬟,得知来人是彩衣后略一犹豫才命人去带人。卫敛从没怀疑过这药童,因为药童是他亲自去买的,背景绝对清白。
彩衣自然什么都不肯承认,说自己是被冤枉的。卫敛亲自审问了一个时辰,彩衣实在受不住酷刑,才点头认下,什么都说了。
卫敛立刻命人去叫周婷。
周婷进屋看见彩衣浑身是血的躺在那里,脸立刻吓白了,心说不好,手去抓卫敛衣袖:“师兄,彩衣做什么事情惹你生气了?”
目光赤诚。
一把甩开周婷,卫敛冷笑一声:“你自己做了什么自己不清楚?”看周婷的目光犹如看死人一般。
周婷跌坐在地上,心跳得厉害。彩衣被揪出来了,她绝对是被钟曦那个贱人给算计了。
眼泪刚流出眼眶,还没等她出口辩解,就见卫敛甩出了一纸休书扔在她面前:“滚!”
只冰冷的一个字,让周婷整个人如坠冰窟。卫敛那要吃人一样的目光让她畏惧,周婷相信,如果自己不是和卫敛有着多年情分,卫敛绝对会毫不犹豫的杀了她。
周婷膝行几步,抓住了卫敛的衣襟,涕泪横流:“师兄!您再查查,我真的什么都没做!你不能听信彩衣的一面之词啊师兄!”
卫敛一脚踢开周婷,目光厌恶。
竟是连一句话都不想和她多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