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上面有一层盖子,雪花并没有落到里面。
“耽搁了这么久,该凉了吧。”
说着江清漓就伸手摸着碗壁,上面的温度还有一点点烫手。
“奴婢见天冷,盖了盖子,一时半会凉不下去。”
“你且送进去给王爷服用。”
双儿抬头下意识的追问:“那夫人呢?”
“我去书房走走。”
“夫人可莫要在淋雪,以免伤了身子。”双儿不放心地叮嘱了一声。
江清漓眼睛流露出不耐烦,她挥了挥手让双儿赶紧离去。
在这一刻她开始怀念起梨落来,那人不会这么多话,自己让她做什么,她便做什么,从来不会逾矩什么。
虽然双儿也是好意,可在她看来有些过于多话了。
双儿端着药碗一步三回头,她心里始终放心不下这位女主人。
江清漓当真没在去院子里坐着,她起身踱步到书房门口,推开门走了进去。
几日前她和季常明还在这里翻阅杂记,两人你一言我一语。
人影在她眼前浮现,呈现出一幅打闹的场景,在她伸手碰上去的那一刻又烟消云散。
捏了捏自己的鼻梁,她发现自己最近似乎太过烦闷,明明是前两日发生的事情,却频频怀念上。
这样的情况要不得。
再次翻开书籍,她又开始走神,手背仿佛还有温度的残留,意识到自己在干什么后,江清漓狠狠地甩了甩脑袋,想把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丢出去。
有时候真让人怀疑,病的人不是季常明而是她江清漓。
眼下书是看不下去了,她绕着书案走了一遍又一遍,然后猛地抬头,眼神清明不少。
“还要在屋梁上藏到什么时候?”江清漓的声音有些暗哑。
藏在屋梁上的人跳了下来,站到江清漓的对面,勾了勾嘴角满是疑惑:“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她自认为自己藏的很好,没有暴露什么,一切也都进行的很顺利。
可最后还是让江清漓给发现了。
那人摇了摇头,在心里一阵感叹:失策失策。
“对人下蛊,还真是你们这种人惯用的手法。”江清漓不屑地看着她。
“我们这种人?”那人冷笑一番。
仿佛听见了天大的笑话。
等她笑完之后直起腰似笑非笑地看着江清漓:“你莫不是忘了,你也是。”
若说江成玉的笑是那种玩味和讥讽,那么江清漓的笑就是不达眼底,让人猜不透她的想法:“所以,我才会发现你阿姐啊。”
“看来我最亲爱的妹妹,还真是长大了,以前倒是小瞧了你。”江成玉渐渐地把笑收了回去眼神犀利。
“阿姐是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吗?真可惜你的蛊似乎对我没有任何作用。”江清漓扯了扯嘴角,漫不经心地开口。
一开始她的确没有发现江成玉的存在,主要是她没想过江成玉的胆子会这么大,独自来到这里。
她能这么快清醒过来,无非是知道被下蛊的人会产生幻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