妇幼医院
知道周挽请假领结婚证的同事看见她突然回来,都心知肚明,除了给那个该进产房了却一直闹着不进的吕轻轻接生,还能为什么。
还是沈云霄会疼人,现任就像是前任的家庭医生,随传必随到。
话不多说,周挽跟同事打了个招呼便换上白大褂就去了吕轻轻的病房。
走在走廊上都能听见吕轻轻的大呼小叫声,生怕别人不知道生孩子会痛得死去活来。
跨入病房,抬眼便见沈云霄守在病床边,一脸心疼担忧地紧握着吕轻轻一只手,满脸恨不得他来替吕轻轻承受痛苦的好丈夫样。
周挽心里冷笑,是对自己的自嘲,也是对被他们明目张胆的羞辱。
“周挽你站那里干什么不过来,轻轻都要疼死了!”沈云霄这时完全忘了今天要跟谁领结婚证,一张嘴就是命令周挽。
周挽只管转头跟身为护士的同事说:“推进产房吧。”
而后几个人合力要将病床推出病房。
“我要跟挽挽单独说几句,不然我不生!”缓过痛劲的吕轻轻蓦然大喊。
沈云霄哄她先生完孩子,吕轻轻却死活不肯,最后他只好提醒周挽:“不要刺激她,她现在这个情况——”
“你是医生还是我医生?”周挽冷冷噎他一句,见他闭了嘴,冷硬道:“沈先生请出去。”
看她这副冷若冰霜的表情,沈云霄很不悦,却也明白自己不配合只会拖延时间。
待沈云霄和其他人出去,病房里只有周挽和再度痛得面目狰狞的吕轻轻。
周挽立马走过去查看她的情况,摸到还没那么快,便淡定地站到一边去,看着她痛。
“周挽……看见没有?”吕轻轻一不痛了,就满脸婊气,“云霄在乎的是我,赢的人是我。”
“看见又怎样?”周挽面无表情,冷冷淡淡回应,“沈云霄要娶的人还是我,而且你肚子里怀的孩子也不是他的。”
脸色惨白的吕轻轻倏然笑开来:“等孩子生出来,你验验血,不就知道是不是了?”
闻言,周挽全身暗僵,揣在白大褂里面的拳头不由自主缓缓攥紧。
所以意思是,她怀的孩子是沈云霄的?
“实话告诉你,是我让他今天跟你领证,否则他不会主动提。”吕轻轻又说,“因为我今天生孩子。他娶的人会是谁,还用明说吗?”
接着,吕轻轻又剧痛了起来。
而想明白了什么的周挽脸色一白,眼神冷漠地看了吕轻轻几秒,蓦然转身拉开门。
“推进产房!”
生产过程中,由于胎儿过大无法自然娩出,由顺转剖。
遭双重罪,吕轻轻算是恨死了周挽。
…
一完成接生任务,周挽立马离开医院,看见手机上有周正打来的十几个未接电话和未读消息。
她不想回拨,更不想回那个为了利益逼她替私生女出嫁的家,而是再次打车前往民政局。
今天,她就要把终身大事解决掉,不给周正和小三有机会利用她的婚姻!
坐在变得冷清许多的民政局大厅内,周挽打电话给向知年。
十年前他们还在念高中,当时向知年就很认真的说“如果过了三十五都没结婚,那我们就结婚作伴吧”。
而对她,向知年的父母一直都持乐观其成的态度,对她非常好,只是她跟向知年纯属很铁的发小。
“向三,我现在急需结个婚。三个月后离婚的那种。”
电话那端静默一秒:“我现在就回去拿户口本,民政局等我!”
挂断电话,周挽从包里拿出从家里偷出来的户口本,又从钱包抽出身份证夹进户口本内。
不是只有他沈云霄才能在她渣爸后妈面前袒护她,她还有向知年。
“不如考虑考虑我,我也是可以离婚的那种。”
醇厚悦耳的男声蓦然自旁边低低拂来,乍闻声音,似近非近,钻入耳朵时,心扉似花瓣被指尖点拨般轻颤着,这瞬间的感觉,感官像是被荷尔蒙侵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