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边还响起姜玲儿的叫声:“我的脸都被张大丢尽了,我自然要找回来!”
李温更烦躁了,不住想收回姜玲儿的掌家的权利啊,却又没个比楚稚更合适的人接手。
他猛地站住,道:“玲儿,张大在我小时没少帮衬我同老夫人,你莫要叫我为难。”
姜玲儿愣住了。
她过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道:“你是叫我忍气吞声?”
李温叹息着发泄自己的烦躁:“这件事本就是你的不对。”
在姜玲儿不敢相信的眼神中,李温索性直言道:“玲儿,你不该不听我的话,更不该接着忤逆老夫人的意思,连接着上了楚稚的圈套。”
姜玲儿的眼神多了些疑惑。
“什么?”
李温的眉头皱得更深了:“你到现在都没反应过来吗?两个孩子的桌椅用的向来都是最好的,何需补漆?便是需要,楚稚也就只掏腰包给换新的了。”
“怎么又那么巧,她的桌椅也要跟着补漆?”
“张大吃的就是这个肥差,是你没想明白就便上了她的圈套,还不得老夫人的好。”
越说,李温就越觉得姜玲儿比不上楚稚。
如枝找过来的时候他就看出这是个圈套了,可事情发展成这样,他不得不装傻。
且,也不得不打心眼里记挂楚稚的好,就算是圈套,害人,楚稚也更略胜一筹。
“况且,你也太自以为是了。”李温的声音极其不爽:“你就算上了她的圈套,也是发自内心的不听我和老夫人的话。”
“作为妾室,你只需要老老实实地做好你需要做的事便行了,若有什么变动,你定要过问老夫人或是楚稚。”
“呵。”姜玲儿自嘲地一笑:“你在怪我?”
李温眼底升起嫌弃:“没有。”
“但玲儿,我不会去罚张大,更不许你动他分毫,这件事,只好委屈你了。”
他这话说得坚定,话语间的警告让姜玲儿不觉升起一阵后怕。
李温冷冷地将话说完,大步离去。
姜玲儿心不甘情不愿地站在原地,满是怨恨地低下头。
楚稚,楚稚,又是楚稚。
楚稚阴魂不散了!
她到底给他们喂了什么迷魂汤,让李温念念不忘楚稚的好?!
姜玲儿抬头,怨恨地看向楚稚的房门。
李温说若是楚稚就一定会将自掏腰包给两个孩子补漆。
那么,问题一定出在银子身上。
他们一家子都想着让楚稚重新拿回掌家的权利,好继续给他们银子花,楚稚敢这么嚣张,也是因为银子。
她沉了口气,所以,她也要有银子。
“既然楚稚做得了布庄,我为何做不了布庄?”
姜玲儿喃喃低语着,抬脚,坚定地往外走。
屋内,如枝悄悄探头出来看了眼,又回头道:“夫人,人已经走了。”
楚稚嗯了声,随手抓了把金瓜子,“给张大送些去。”
如枝眼前一亮,忙给张大送了过去,张大乐得见牙不见眼,对着屋内吆呼道:“夫人,她若再敢对你不敬,我还泼!”
楚稚被他这话逗得笑出了声。
他也知晓他是李温半个“爹”府上没人能拿他怎样。
她在里屋笑着,张大在外头乐得哈哈大笑,这回是真真畅快了。
听着张大锯木头的动静,楚稚打起了瞌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