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李温斟酌着问:“夫人同宁亲王是何关系?我怎从未听夫人说起过此事。”
李温笑笑:“夫人不妨同我说说,待我登门时也好说。”
楚稚默默看向楚父。
楚父心思一转,忽悠道:“你过来。”
李温上前两步,甚至贴心地俯身将耳朵送了过去。
“啧。”楚父嫌弃地向后躲了下:“离远点!”
李温脸色一红,讪笑两声往后退了退。
只见楚父清了清嗓子,道:“楚家!”
楚父伸手指着地面:“你可知晓楚家这么些年来,是如何在京城站稳脚跟的?”
李温再鬼,终究也只是个读书人,不晓得这些弯弯绕绕,更何况他现在一门心思想要攀关系,被这巨大的喜悦冲昏了头。
李温摇头:“是?”
楚父缄默片刻,不满地啧了声:“悟性真差!日后怎么能放心把庄子交给你!”
李温的眼瞬间亮了。
“呃,是宁亲王府护着?!”
楚父没做回应,却幽幽拿起茶杯喝了口茶水。
李温见状,半信半疑:“可……”
楚家布庄乃是世代立下的,宁亲王府才在京城站了不过四年,谁护着谁啊?
楚父自然明白李温的顾虑,便意味深长地道:“这就是你的愚昧了。”
“买卖能世代传承,这庇护的人便不能了?”
楚父拉长了音调:“世人无利不起早——你若是再不明白,我也没法子了。”
李温悟了。
李温唇角挑起,饶有兴趣地看着楚稚:“原来如此!”
楚父道:“好了,稚儿要去帮旁的事了,你且在这同我一并守着庄子吧!”
李温乖乖点头:“好!夫人,你且放心去吧!”
这么说来,谢妄庇佑的不是楚家的人,而是楚家的庄子。
被楚父忽悠瘸的李温这回是彻底悟了。
换句话来说,庄子在谁手里,谁能给谢妄银子,谢妄就护着谁。
他信誓旦旦同楚稚道:“夫人大可放心去,这里有我守着呢。”
楚稚:“……”
她默默起身,抬脚略过李温出了雅间。
出了庄子,上了马车,一路往衙门去。
许是到了两个孩子的仪仗,这一路上走得无比顺利,凡是和她马车打上照面的,无一不慌慌张张地退避三舍,生怕惹火上身。
楚稚沉了口气,这可不是什么好事。
闹事的都不敢来招惹她,那些寻常的老百姓又怎敢过来?
更何况那些重视声望的达官贵人?
这样下去,她的庄子迟早会被饿死。
是以,这件事情的真相无比重要,楚稚无论如何都要找出陷害她的人。
马车缓缓停在衙门前,一见了她的马车,县令亲自腆着脸过来接她:
“楚夫人怎亲自来了?您若是有什么要吩咐的,只管着差人来说一声就是。”
县令擦了额头上的汗珠,讨好地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