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稚换了口气,垂眼道:“有些事,不需要证据。”
李温熟知她的一切,她也熟知李温的一切。
他们三人深陷这漩涡其中,无需证据,他就知晓是她做的。
刘狗儿萎靡地垂头,怏怏道:“夫人,咱们的计划还继续吗?”
楚稚想都不想的就点了头。
她做的这些不仅仅是为了她自己,更是为了她的孩子。
楚稚低声盘算:“他们不敢和我翻脸,尤其是李温,你这回找他,叫他发现是我搞的鬼,反而更能叫他喘口气,但同时,他更需要闭紧了嘴。”
李温没发现事情的真相前,他以为自己也暴露了,所以急切地想要个法子脱壳,但同时,他对刘狗儿也多了几分破罐子破摔的心思。
若真的被逼到绝路上,他的名声,这件事脱离他掌控的范围时,他反而没了忌惮。
但现在,李温又有了希望,他还没被外人发现他的身份,他还有力挽狂澜的机会。
但他会如履薄冰,更加小心翼翼。
楚稚太了解李温了。
他一定会将自己洗得干干净净的,若无其事地回来,若无其事地同她说话。
他准备将计就计,见缝插针。
楚稚要的,就是这个,只是从之前的骗着李温跳进她的圈套变成了让他自愿跳进她的圈套。
“下去吧。”
楚稚道:“一会子,李温就要回来了。”
刘狗儿悄悄退下。
楚稚又吩咐如枝道:“去拿一箱银子过来。”
如枝低低答应一声去了。
不过一会,如枝便提着一箱子银子回来。
装着银子的箱子一打开,屋内仿佛瞬间被这银子身上闪耀出来的光照亮。
嚯,银子是好东西。
葱白的手指抚摸着银子,她的目的性很强,她没有丝毫不舍,反正带着一种坚决的神情。
舍不得让孩子套不着狼。
银子呐,是个好东西。
“盖上盖子吧。”
楚稚冷漠转身,径直去了往外走。
“提着银子,去找老夫人了。”
既然李温已经明白一切,那精明的老夫人她更是瞒不过。
既然如此,她再做什么都显得苍白虚伪。
在这种情况下,儿媳对伪善的婆婆诉苦和讨好,永远好过对伪善的丈夫好得多。
何况,老夫人早就被她这断了银子的事闹得吃不下睡不好。
福寿堂,老夫人正坐在圆椅上守着两个孩子玩。
说是玩,倒不如说小的哭,老的愁。
见了楚稚来,三人脸上都没有好脸色。
楚稚就站在堂前,笑吟吟地看着两个孩子,温柔又不容抗拒道:“为何这样瞧着我?连声母亲都不愿叫了?嗯?”
然哥别别扭扭地转过去,冷哼一声。
丞哥眼神阴鸷地望着她,抿紧唇不肯说话。
老夫人的脸色却好看了几分,但也没好气道:“你日理万机,总是忙着庄子上的事,孩子不亲你,也是有原因的,你不能总责怪孩子,也要从自己身上找找原因。”
楚稚温和一笑,抬脚进了福寿堂。
“是,这不,我理出头绪来了。”
看着楚稚进来,三人依旧无动于衷。
姜玲儿的惨叫声他们可都听见了,也就楚稚这样心狠手辣的毒妇能做出泼人家粪的事了!
换做是个大户人家的善良贤惠的女子,可做不来这样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