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天真的笑笑,一副何不食肉糜的模样:“李温日后的路还长,他必然能步步高升,咱们吃他不就行了?”
“李温如此孝敬您,不会连个药银都不舍得给您的,不过是区区百两罢了,您何苦为了这个愁坏了身子呢?我看您呐,还是将心安安稳稳地放在肚子里,安享天年吧。”
楚稚起身准备往外走:“再就是,这生意做得好不好看的也是运气,时运不济起来了,可不管你是不是女人家。”
她又笑:“罢了,我同您说这些作甚?我也是糊涂了,说了也只是让您跟着白费心。”
楚稚福身行礼,又看向孙妈妈:“我知晓你是个忠心的,但你的心思还是要放在老夫人身上才是,整日替我愁这些摸不着的东西,也只是徒增烦恼罢了,是吧?”
楚稚话中带刺,声音柔和却又隐隐带了些威胁,听得孙妈妈一怔,连忙讪笑两声道:“是,您说的是。”
楚稚满意地点头:“老夫人,那儿媳就先去布庄了,日后再来给您请安。”
她潇洒离开,留下眼神阴暗的老夫人。
待人走了,李温才从隔间出来,冷着脸道:“她倒是精明。”
“我就是答应了做洒扫活计,她也有数不清的法子让我颜面尽失,自行请辞。”
老夫人狠狠地咬着牙,一口气上来憋得又开始咳嗽。
李温皱眉:“怎么如此厉害了?”
老夫人摇着头:“叫她气的!”
老夫人缓了缓,拿起手帕擦着嘴:“两个孩子呢?我就不信两个孩子从她手里要不出一分银子!”
李温抿唇,又道:“两个孩子一会子就去找她。”
他也不信,楚稚看见两个孩子的惨样后不会一分银子都不出!
只要她拿出一分银子,他就去问楚稚要银子给姜玲儿置办物件。
“温儿,你可要牢牢掐住楚稚,现在正是用银子的时候,你还要打点官场上的事,李府现在不能丢了这么颗摇钱树!”
李温淡然应了声:“知晓。”
说完,李温便抬脚离去。
他刚出了院子,楚稚便从拐角处走了出来。
她抬眸望着福寿堂,眼底有些失望。
李温的出现不足以让她失望,因为她太清楚李温能做出这样偷听墙角的事,打她一进门就料到李温会在后面躲着了。
所以,是两人的谈话让楚稚失望。
她还以为能从两人的口中偷听到关于当年孩子的事情。
结果两人闭口不谈,只想着如何榨干她的银子,甚至是指使两个孩子一起!
楚稚微微眯眼,好啊,还想着继续来是吧。
甚至笃定她不会不舍得不给两个孩子银子是吧。
好!
那她就要他们看看,她到底舍不舍得!
归棠阁,楚稚才将将回来坐下,便听见外头传来小厮哭天抢地的通传声。
“夫人!大事不好了夫人!两位小哥儿在外面被人欺负了!!”
小厮踉跄着爆冲起来,又蹬的一声跪在楚稚眼前,眼里满是焦急:“夫人,然哥被人打出血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