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轻舟眼神黯淡下来,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轻声说:“她有喜欢的人了,之前信里有提过,我不想她为难。”
云婉撇撇嘴,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没好气道:“你啊就这样,等着上天给你眷顾,大光棍一辈子,简直气死我了。”
“爸妈那边我扛不住了,他们现在到处求神拜佛,怀疑你是喜欢男人,你自己去解释吧。”
云轻舟:“……不是我,我什么时候喜欢男人了,爸妈没事吧,怎么能这么想我。”
他觉得很不可思议,自己一直很正常,哪里让他们以为是喜欢男人,这也太离谱了,还去求神拜佛简直了。
云婉拿着一袋瓜子磕,打趣道:“嘿嘿,别说爸妈这样了,我不知道你喜欢多多的时候,也以为你喜欢男人。”
“所以后来知道了,才催着你赶紧说,早点把人娶回来,谁知你那么不争气。”
“以前爸妈对你的期待,是娶个门当户对的,现在只要是母得都成,能让你变成正常人都可以……”
云轻舟嘴角狠狠抽了抽,还想说什么的时候,就被外面的声音打断了。
“谁是云轻舟,有你的信来了。”
眼睛一亮,小跑着出去接过信,还有一个包裹,有些好奇是什么东西,搬进去打开后是一条灰色围巾。
云轻舟捧到自家姐姐面前,笑得跟傻子一样:“姐你看看,这是多多给我织得,她对我可真好啊。”
云婉摇摇头叹气,这个弟弟是彻底没救了,读书都给自己读傻了,但凡长点嘴,都不至于到现在还没结婚。
“哎糟心玩意,你给我站远一点,我见到你这张脸头疼得很。”
“恩恩,我很喜欢这条围巾,织得针脚真好啊,不知道花她多少时间,累不累啊。”
云婉:“……”
云轻舟喜滋滋上楼了,回到自己房间,将围巾叠起来,小心翼翼放好了,这才打开信看。
看完后,脸上笑意不在,眼底满是担忧:“多多这是被人分手了,那会不会很伤心,跟家里人也断绝关系了嘛。”
“家人也没有了,太可怜了。”
云轻舟小跑着下楼,利索打起电话来,很快那边接通了。
【喂您好,麻烦帮我去叫一下,吃不够包子店老板钱多多,对,我找她有点事。】
【好,您稍等,等会再打来。】
云婉凑过来,好奇问:“怎么了,是不是多多那边出事了,有什么咱们能帮上忙得嘛。”
云轻舟叹了一口气,担忧道:“她家里人去闹腾,她给了两百块钱,才跟家里人断绝关系。”
“我看她讲了个故事,说的是别人,一看就知道是她自己,谈好的对象被人抢走了,现在指不定多难过。”
“……哎,那姜念呢?”
“多多说姜念去执行任务,不在部队里,她的私事也不想对姜念说,因为那个男的,跟姜念的弟弟是亲戚,牵扯的有点多。”
云婉点点头:“行吧,具体啥情况咱不清楚,还是不好做定论,但你跟她说,过年来海城过年人多热闹。”
“正好你们多相处相处,你要是真喜欢人家,就要明白说出来,别老是躲躲藏藏。”
云轻舟低着头,声音很低:“大姐,我们现在是朋友,要是我说被她拒绝,那以后关系就变了。”
“或许我们会连朋友都做不成,我有些定不下决心来,本来想着她好我就好,但现在看,她好像没过得很好。”
云婉见他又退缩,恨铁不成钢:“云轻舟我告诉你,这次要是你再不说,以后真得没机会了。”
“你跟她本来就不是为了做朋友,以后她要是成家有了孩子,你们联系必然会断,这不是你躲能躲掉得。”
“要么搞对象,要么就拜拜,你看着她成别人新娘,后悔不死你哦,气死我了简直是。”
云轻舟垂眸思索了下,握紧拳头:“好,大姐那你也帮我说说,这次我一定要说出来。”
云婉闻言脸色缓和些,嗯了一声:“这才差不多,不管结果咋样,你得去试试看,不试试永远没得可能。”
“写信吧,就说我们都想她了,过年让她来这里过年,一个姑娘家多孤单啊。”
“对了,我那些发带,衣服,发卡什么的,你选一选给她寄过去,都是新到的货没穿过。”
云轻舟沉默了下,有些心虚:“大姐,我没她尺寸……”
云婉闭了闭眼,忍不住抬手打过去,咬着牙:“笨死了,我这么聪明的脑子,到底是怎么有你这么笨的弟弟,简直了。”
“不知道不会问嘛,你看人家在信里,不是都问你的尺寸,想给你做衣服嘛。”
“哎呦我简直被你气死,这脑子读书真是读傻了。”
云轻舟被骂了一顿,小声嘀咕着:“大姐你这样太凶了,难怪姐夫背后说你凶,你应该改一改性子。”
云婉呸了一声,性子非常火爆:“老娘养家糊口咋地,还要我温柔,咋要求那么多呢,滚一边儿去。”
“我还没对他提要求,真是够好意思得,这种话下次不用说,小心我收拾你。”
缩了缩脖子,越发觉得还是多多那种好,大姐这样的有本事,但脾气太爆了。
云轻舟写好信后,又买了些特产寄过去,当然自己身高尺寸也给了,有来有往才有以后……
*
钱多多收到东西的时候,那一拨流言蜚语,已经过去差不多了,只是又多了新烦恼。
中年男人站在店门口,脸上挂着油腻的笑:“钱老板,我虽然有两个孩子,但我对你是真心的,又不介意你的名声。”
一旁秃头男人挤过来:“看看我呢,我虽然离婚了,可我没孩子啊。”
“以后我娶你的话,家里的店也给你开,咱们会越来越有钱的,你说是不是。”
“死秃子你放屁,钱老板你别信他的话,他那店都快要倒了,就指望你往里填窟窿,你可不能嫁给他啊。”
钱多多看着他们咬起来,脸色难看得很。
怒火在心口翻涌着,她没想到人可以坏这样,名声坏了以后,什么乱七八糟人都敢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