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舞。”
岳影舞用力的擦去遮住了视线的眼泪,看见火狐捧着一束百合花走了进来,她叹息着说道:“你怎么又哭了。”
岳影舞没有说话,只是拼命的擦着眼睛,想把那些不该流出来的眼泪给擦干净,可是眼泪越擦越多,多到她不知道该怎么办。
火狐上前抓住了她的手说道:“别擦了,你快把眼睛给擦伤了!”
“对不起。我---就是没办法停。”其实她已经很久很久没掉过一滴眼泪了,这会儿她的嘞就像是年久失修的水龙头般不停的漏水。
火狐温柔的笑了笑,“为什么要道歉?想哭就哭吧。没人笑话你。”
“火狐。你告诉我猎鹰到哪里去了?是不是他又出任务了?他---又去杀人了?”
火狐轻轻挣脱了她的手,沉默地将手上的香水百合放在茶几上,她又将花瓶中仍然鲜活妍丽的红玫瑰给丢到了垃圾桶中,到浴室换了谁,才将香水百合插入了花瓶中,岳影舞看着她忙来忙去的,就是不愿意回答她的问题,岳影舞觉得她的心已经沉到了谷底。
她忍不住哽咽地低喃:“他怎么可以这样---他明明答应过我---她怎么可以失信---”
火狐低声道问道:“他答应你什么了?”
岳影舞咬着嘴唇困难地说道:“他答应过---只要我一辈子不离开他,他就不当杀手了。”
火狐轻轻地说道:“猎鹰从十一年前加入组织之后,就注定他这一生都不能脱离组织了,我也是这样走过来的,我很清楚他是接受了什么样的训练,以及如何开始杀人,这其中的过程。若非有坚强的意志力绝撑不下去,这其中的心酸也不是外人能够理解的,我们所经历的甚至可能吓死一个普通的人,当然想要放下这一切离开,这样的生活更是不容易的。”
“他说要我用一辈子补偿他的!”岳影舞失神的喃喃自语:“因为他无法遵守承诺,所以---他干脆逃开,逃开我,也逃开他许下的诺言?”
火狐垂下眼睑整理瓶子里的花朵。“猎鹰也许是认为,既然他没有收取你所应允的交换条件,他也就没有遵守承诺的必要,毕竟想要脱离顶尖杀手的行列是必须下相当大的决心,这对任何人都是不容易的事情。”
“你的意思是说,他还是能够脱离组织的?”晦暗的心里又燃起了一丝希望之光。
火狐摇摇头:“以组织在他身上所花费的心血,他是不可能离开的,不过借由这次保护你的由头,倒是可以借机请调到别的单位。”她微笑着补充:“不用杀人的单位。”
“火狐---”岳影舞张大眼睛恳切地看着她,“我知道你的职务比猎鹰高,你能不能---把他调到别的单位去?”
火狐轻叹了一声,“你别太高估我的能力了,如果猎鹰仍执意要继续当一名杀手的话,我不能违背他的意愿,况且猎鹰并不是那么愿意痛从我的命令。”
“那么---”
火狐缓缓地说道:“这事还是由你来劝他比较有效!”
“可是---”如果猎鹰存心避着她,她哪有那份能耐找到他?除非---
“火狐---”岳影舞抬起头来看着她,晶灿的眼瞳闪闪发光。“我记得你们组织也私下接受外人的委托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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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死的!”
猎鹰一醒过来,发现自己竟然呈大字型的被绑在了床上,不禁气愤的咒声连连。
他刚才回到组织完成例行报告之后,没想到火狐竟然偷袭他,用她最擅长的迷药迷昏了他,然后他就被带到了这个地方。
愤怒不已的猎鹰又爆出了惊人的怒吼:“该死的火狐!你到底在搞什么鬼?等我脱困之后非扭断你的脖子不可!”
像是要回应他的话一般,紧闭的房门突然打开了,一抹纤丽的身影出现在眼前,她看起来有些紧张,站在门口无措的看着自己,猎鹰有些困惑,不明白她怎么---她又在这件事情中扮演着什么样的角色?
“是我雇用火狐绑架你的。”
岳影舞主动为他解开疑惑,她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还将房门落了锁,那模样不像是为了锁住猎鹰,倒像是为了防止自己落荒而逃。
“我想---我们之间虽然有口头约定,但是如果你执意不索取报酬的话,我就不能要求你履行承诺是吧!”她走到了猎鹰的身边。
“你要火狐绑架我,只是为了要我履行承诺?”猎鹰不可思议地看着她,不知道这女人哪来那么大的胆子,竟然打算来个霸王硬上弓?
岳影舞低柔地说道:“我知道你不会违背诺言的,但我不知道你何时才能实现,如果我先付予报酬的话,你能不能尽快的退出杀手的行列呢?”她紧张地说道,羞涩地避开了他迥异的目光。
她缓缓地俯下身子,温柔的拂开了猎鹰因为先前的挣扎而散乱在额际的头发:“猎鹰,答应我好吗?”她轻轻地在他的额头上印上一吻。
猎鹰暗哑地说道:“我考虑考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