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的可能性……
江书看向竹叶,笃定道:“彤妃是你们的人?”
竹叶脸上完美的笑容第一次出现了裂痕。可紧接着,他又继续笑开,“是又如何?”
没有否认。
那便是了!
江书笑了。她自觉恩宠排在彤妃后面,若说这彤妃与竹叶是一伙的,有什么事儿是彤妃做不到,而她江书能做到的?
不对……
江书:“彤妃,背叛了你们。”
她这话,没有十足的把握,赌的成分还要更大些。
可眼前的竹叶,笑容明显一僵。他瞳孔向上挑起,“娘娘,这话可不能乱说,你……”
可江书知道,自己赌对了。
她记起,彤妃的身世,内务府下大力气查过。
说是个无父无母的孤女,年纪小小就进宫伺候。
这样的身份,本不可为妃,可彤妃却偏偏做了,还做了最得宠的嫔妃!
还有,鸿庆帝的身子,本不应人事……
江书站稳了,定定看向眼前这个捉摸不透的竹叶。他和他背后的那群人,所求的难道是……
不自觉拧眉,江书问出:“你们想要一个皇子?”
此言一出。
竹叶扭头就走,根本没想着回答江书的问题。
江书往前紧跟了两步,却被那道骤然关闭的石门,阻拦在了屋内。
竹叶只留下一句话,“江妃娘娘,你与顾夫人这一局,是你赢了,你就比后来者更有优势,如何利用这优势好好儿活下来,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江书紧跟在竹叶身后,用力地敲打着关紧的石壁。
冷不防,屋内门窗的空气中,投进丝丝的白气。
知道这东西定有问题,可江书也没法子不呼吸,坚持不到几息,她就身子发软,软软地倒在地上,没了知觉。
再醒来。
江书只觉眼前景物,说不出的熟悉。
她一下子从床榻上挣起身,只觉身下,格外的硬。
江书做了鸿庆帝的江妃,睡惯了软软的锦被,一下就察觉出,身下的是最粗糙的硬板。
她在顾家做粗使丫鬟的时候睡过。
江书打量着四周,越看心中越凉。
这……真的是她和娘在顾家住过的,二门边上最偏僻处的小屋。娘那缺了一条腿儿的妆台,屋角里江富贵叠在一起的酒坛子,床榻边她自己的换洗衣服,身上盖着的,打着补丁的被子……
都和三四年前,她离开家时,一模一样!
这……还是在顾家。
江书低头看了看自己,不出所料,她身上穿着的,果然是顾家统一的淡青色粗使丫鬟裙裳,灰扑扑的,穿上了便像是最不显眼的背景。
幸好,这衣裙不好看,却最利活动,好方便干活。那护身的短刀,也还留在手边。
江书不顾身上的酸痛,收好短刀,第一时间下地,检查门窗。
让她失望的是,门窗外面,也封着厚厚的石壁。
这种感觉……
就好像是有人把她的这个屋子,搬到了一处四面石壁的,舞台上。
还不等江书多想。
“吱嘎——”
门被推开。
江书猛地回过头去,眼睛一下子瞪大。
身处此情此景,她又一身粗使丫鬟的衣裳。见到眼前人,江书下意识叫出:“世子?你怎会在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