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能听懂韩枭的暗示。
韩枭骂他任人宰割、没有自主意识。
可前提是被什么人宰割。
他若变成狼
就会是白眼狼。
他不能变成白眼狼。
“我看着你跪那儿一点都没觉得你可怜,活该窝囊,”坐在他侧后方椅子里的人又说,语气冷硬,“你对外人的手段能拿出三分对家里,也不必受此限制了。”
这个‘外人’指的就是韩枭。
季清欢表面对他温驯。
可韩枭大脑记忆分明告诉他,季清欢一颗心是冷硬的。
但凡这种冷硬能拿出三分对刚才那老头儿。
哼。
“我没要你可怜,我就是窝囊,”季清欢头也没回,在雨水潮气里鼻音更重了些,“用你管?你要是没事就走吧。”
刚被五叔那样训过,又被韩枭如此嘲讽。
好像错处都在季清欢自己身上。
是他舍不下韩枭,也舍不下家人。
怎么能都是他的错呢。
不想听了。
“”
韩枭舔着后槽牙:“我多余提醒你,教都教不会的窝囊废。”
他起身离开。
庭院里的雨势忽然变得更大了。
窝囊废,窝囊废。
听着身后响起渐行渐远的脚步声,季清欢闷的眼眶生疼,转头只看到韩枭华紫色衣衫的背影,忍不住开嗓:“是我的错吗,我喜欢你是我的错吗。”
“这么难受你就不要喜欢了!”韩枭脚步站了一下。
不要喜欢。
季清欢眼泪即将决堤:“我就是打算不要喜欢你!我不要你,我要另一个韩枭回来”
“另一个韩枭,先不论有没有,”韩枭转身快步走过来,到窗边扼住季清欢脖颈、迫使他跟他对视,食指碾着这人眼角滑下来的泪,讥讽出声,“你叫他回来干什么,叫他回来看你这个窝囊样?”
“我跟他的区别是我不会被你欺负死,我不受你和季家人给的委屈,是不是?”
“没人陪你受委屈你就不甘心,你的纯良怎么没给我半分!”
“不论是喜欢你,还是被你喜欢,跟着你都窝囊死了。”
“谁活该陪你窝囊?”
“!”
季清欢被骂的无话反驳。
就盯着韩枭的脸庞,眼泪淌的好凶。
“生着一张欠的脸,也生着一副欠的愚蠢心肠,你就适合被我关起来干生干死,把这点窝囊废的眼泪全抹你身上,”韩枭忍了忍没说出更难听的话。
他食指染着季清欢的眼泪,猛地松开被他骂到瞳孔放大的人。
最后恶狠狠的说——
“你当你季家的猪崽,别来招惹我了。”
说完转身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