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怕他现在出城会被张沛他们活捉,披着民心就地正法。
那不仅兵保不住,命也保不住。
绝望笼罩在赵卓父子头顶
赵金富忍不住痛哭:“爹,咱们如何是好啊。”
蜷缩在他旁边地上打滚的赵钰慈,忽然伸手,摸向赵金富的大腿根儿。
赵钰慈满脸潮红的喊:“表哥”
这是烟瘾和春药惯性发作了。
赵钰慈想要男人。
“?”赵金富恶心的险些蹦起来。
他一把打开赵钰慈的手,往赵钰慈脸上狠狠揍了两拳!
边打边说——
“这恶心的阉人还留着作甚?爹,杀了他吧,先皇若在世看见太子这番模样,也会被气死。”
赵钰慈被打的抱头哀嚎,蜷缩着不敢动。
其实傅云琦给的烟膏并不是强迫他用。
但赵钰慈心性使然,他不想面对家国破碎和自身残缺,自愿沉溺在烟膏的极乐里,不愿再问世事,放纵的让自己堕落下去。
赵钰慈的心态是:
活着享乐,死了也行。
家国基业和百姓死活都与他无关,反正他以太子身份能活着享乐就够了,别的都无所谓。
烂就烂,摆烂第一人。
“先皇?”赵卓惨笑起来,时至今日明白了许多事,“先皇活着又有何用,仁善过重狠厉不足,守不住的,只是我以为,我能替赵氏守住,替梅太宗守住”
只因早年梅宗和岭南有过一场血战,梅氏后人谨记。
不能叫江山落入南部手中。
赵卓有心坚守赵氏江山,可他与先皇是两个极端。
他狠厉过重,仁善不足啊。
“都怨我无能,这就是赵氏的命数吧,气数将尽。”赵卓低声念叨。
赵金富朝他爹腿边挪跪过去,压声说:“不如我带兵护着您逃出去,辽国不是说只要您愿意手书替太子禅位,他们就保咱父子爹”
赵金富说着话。
抬眸却望见他爹满目冷厉和讥讽的脸色,于是逐渐消声。
印象中他爹赵卓受先皇庇护。
身为国戚却贪图享乐,是京城有名的老纨绔。
从没用这样冰冷阴毒的视线,盯过他。
“!”赵金富吓得匍匐发抖,跪着以额头点地不敢出声了。
下一瞬肩膀就传来剧痛。
是他爹赵卓一脚重重踹在他肩上!
“我们内里再如何争斗,汉人的江山绝不可落入辽人之手,这是祖训!你若连这点血性都没有,我给你争来皇位你也坐不住,倒不如死了干净。”
“爹,”赵金富不解,“那、那您还收辽国的贡品”
“我若不虚以委蛇的拖着,西夏岂非也要被匈奴猛攻?你想叫西夏变成第二个京城吗,”赵卓不想再跟儿子废话,他思量着说。
“为今之计,是要另找一家护着咱们,但你我绝不能委身匈奴。”
赵卓话音刚落——
“好!听见这句话,我必对皇叔高看一眼。”韩枭掀袍迈进门槛。
棕木色雕花的饭厅大门处。
迈进来的少年身穿浅金色锦袍,头戴垂穗金簪,眉骨桀骜轻挑,端的是面容矜贵、气势滔天,浑身的强势气场让赵卓眯了眯眼。
若他赵氏气数将尽。
那么,此子的气运正如日中天。
赵卓溃败叹气,暗道
也罢。
有道说斗转星移,潮汐涌降。
江山动荡皆是命,一代新人换旧人。
时候到了,南部韩氏有这个气运,谁来也挡他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