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后面的队伍都跟着停下。
牛车上的油布帐篷被搬下来,将士们动作很快的在林中用绳索搭起小帐,连同饭棚也撑起来了,午饭就在这片林中解决。
绿林枝影斑驳,山野间的清风吹动嫩叶。
“爹,慢点儿,”季清欢快速下马,到他老爹的马匹前把老头儿搀下来,“慢点儿,我扶您进去歇歇,骑行一上午了疲惫也是必然,是我考虑不周。”
季沧海苦笑:“若是从前,疾行三天也未必如此孱弱”
不中用就是不中用。
季清欢忍着泪意:“五叔!五叔,把医师带过来煎药,我爹咳嗽的厉害”
“”
一群人都忙活起来。
后面的韩枭隐约望见季清欢他们下马,朝傅云琦说:“我去前面瞧一眼。”
“哦,我与世子同去?”
“不必,你留下准备饭食,本世子可不跟季家的吃一锅饭。”
省得他万一中毒,再被傅云琦推到季家头上。
韩枭是打定主意吃傅云琦的,喝傅云琦的,活着相安无事,死了就是傅云琦杀的,简单直白。
“也好。”傅云琦笑容很勉强。
从前他在西夏也是尊贵的小王爷,可自从韩枭来了以后,他竟然得负责这世子的吃喝拉撒睡,像佣人似的被使唤。
不过为了大业,傅云琦也是能忍的。
“世子贤弟,等饭好了我派人叫你。”
“知道了。”
韩枭骑着马往前奔去。
临时驻扎的帐篷里。
季清欢坐在床边给老爹拽拽毯子,问刚把完脉的季家医师。
“怎么样?”
“这”老军医面露难色,转头看看周围几个大将们,又朝季清欢说,“将军可否借一步说话?”
牛得草性子急:“你就如此说吧,在场的都是自家人,有什么好忌讳的?”
“六叔别急,”季清欢站起身,朝老军医伸手迎到一边,“您过来说。”
他绝望的想着——
或许是老爹的情况实在不妙?
医师不好在老爹面前说。
季清欢回头一看,果然瞧见他老爹正双眸无光的望着他
指尖掐进掌心里稳了稳心绪。
他跟老医师撤开几步。
简短几句对话后,季清欢脸色大变!
“怎会——”
“嘘,将军不可声张啊。”
老军医叹气摇摇头,转身出去煎药了。
“”
陈老五他们焦急的对视几眼,纷纷朝季清欢围过来。
“阿元?”
“怎么回事?”
“啊?”
“没什么,就是,”季清欢嘴唇有些哆嗦,眼眶也红了,“不太好,得养着,只能慢慢养着。”
这个答案是几人早有预料的。
牛得草瞬间就崩溃了,血红着眼睛咒骂贼老天,落着泪往外跑!
“阿元,莫急,”陈老五也浓眉紧皱,叹气说,“你、你陪着你爹说说话,我去看你六叔,他性子急,怕是要做傻事”
季清欢僵硬的点点头:“嗯。”
陈老五他们都追出去了。
等到帐篷里彻底安静,季清欢快步走到床榻边扑跪在地,紧紧握着老爹的手。
忍了又忍,红着眼说。
“是、是下毒。”
“季家军里,有人给您下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