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叔也忙碌,特地回来跟季清欢提上一嘴。
季清欢明白这份苦心,眼眶就更酸:“五叔,你说我爹跟长姐”
在外面他可以表现的成熟了,遇事不悲不喜。
但面对这位看着他长大的五叔叔。
季清欢就不太能忍住心绪。
他憋的难受,每日心里都跟油煎似的。
“阿元,”陈老五长叹一声,坐到软榻另一边。
一双明显苍老的眼眸沉重又心疼,望着侄儿的脸。
“不论如何,你得顾好你自身周全,万万不能还没寻到他们,就先把你自己的身子拖垮了,底下一群人都指着你领头啊。”
“咱还得回家修城呢,阿元。”
回家修城。
可要是老爹跟阿姐不在了,他修城又
季清欢忍着悲意,静默着点点头:“我知道,头疼是老毛病了,阿姐给我留的有药,我再吃几颗就好了。”
“那好,你先吃点汤粥小憩一会儿,傍晚等钱串子来了我叫你。”
“您也别太劳累,五叔。”
“哎。”
“”
季清欢望着五叔已见佝偻的背影,目送他离开内室。
又只剩自己了。
桌上饭菜看着是熟悉的手艺,应该是季家人亲手做的。
头风病发作实在没胃口
但他也强迫着自己喝下小半碗粥,吃了些菜。
其实这头疼在现代就有。
当时为了给爸爸筹集手术费,只能没日没夜的备战,高强度的压力和拳击运动,导致他时不时的脑神经就会爆发剧痛,一疼就得两三天才能好。
这处异世医药不济,也没个止疼药,疼起来就更没完没了。
这回竟疼了足足有五六日。
病发时会一阵一阵的做噩梦,睡着了也能惊醒。
最近几日。
他总梦到老爹出事,阿姐出事。
梦见去年冬天的那场大雪,梦到在青源城外的百姓们,于寒风中瑟瑟发抖,被大雪覆盖。
梦到韩枭叫他跪雪地里。
那夜真冷啊。
可是没一会儿,就开始梦到冒着黑烟的火海!
梦到战场上的哀嚎,以及季州城火海中的那些哀嚎,既惨烈又恐怖。
等他拼尽全力冲进季州城
却发现是神女城!
好多辽兵看见他进城了,就全部一窝蜂的围上来,冲他举着锋利的弯刀!
那个辽兵将领依旧可怕,狞笑森然。
又当着他的面剐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