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王,母妃说您是天底下最、最英武的儿郎。
枭儿理应崇敬您。
“”
“我的儿啊。”
寝殿里,老王爷抱着双手淌血、浑身骨头都折腾到零碎的儿子,擦着韩枭眼角无意识滑落的泪,又忽然想起这些伤是如何来的。
仿佛是在季家人离开南部的那天。
韩王愣了一下。
若
若韩枭心底早就喜欢季家的。
那天他下令射杀季家人,韩枭煞白着脸急慌慌追出去。
不是旁的什么。
是害怕啊。
害怕他喜欢的人,会死在他敬爱的父亲手中!
那一夜韩枭去追骑兵时,骑在马上望着前方季清欢的背影,心底该是何等滋味儿,才会让他悲愤绝望的吐了血,摔的几乎断气
韩问天不敢再细想!
他终于察觉到,自己的行为险些断送儿子性命。
还不止一次。
“父王是个混账东西,枭儿”
时至今日,一辈子自私执拗的韩王,看着已然被他逼疯了的儿子,总算是撞了南墙后,生平第一次知道回头。
也知道疼了!
他懊悔的难以自抑,抱着儿子悲泣不停。
“父王老了,你看这、错也不知道错,明明是一心想为你”
“却叫我儿、我儿伤心了。”
是不是该放手
韩问天在迷茫与悲痛中反思。
他曾经那番强势的雄鹰理论,是正确的吗。
【您这样教养,世子往后就算身居高位也不会跟您共享天伦,如何能报养育之恩?】
【我的儿又不是羊,何须他跪乳报恩?他是鹰,只要将来有本事能飞得高,哪怕拎着本王的骨头去劈山凿路,又有何妨!】
其实,也未必要让每个孩子都变成鹰吧。
天空上明明有许多鸟儿。
欢跃的小麻雀,悠闲自得的鹤,畅游山水的鸽,哪怕是忙忙碌碌却也高兴的小蜜蜂不也无妨么。
它们飞起来,扇动着独一无二的翅膀,身影在湛蓝天空上翱翔游走,造就出独属于自己的画卷,脚上可没绑着绳子啊。
绑着脚强行飞上天的,那叫风筝。
松开线必然坠毁,比如先皇。
天空不可能只出现一种鸟儿。
所以该醒悟的人。
不是韩枭。
“”
片刻后。
背着儿子出来的老王爷,哑声朝侍卫说。
“去请最好的医师给世子诊治,等伤好了”
“他要出趟远门儿。”
去飞吧。
父王既然盼你好。
你想怎么好,就怎么好!
————
【ps:他俩快见面啦,求求小礼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