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随便翻了个小妾的牌子,就叫人把小妾送过来侍寝,都懒得多走几步到小妾院子里去。
今晚侍寝的妾室是花姨娘。
长相如花似玉,年纪刚满二十,性格温柔小意又贴心。
十八般武艺都给韩王用上了。
伺候的老王爷满脸餍足,舒舒服服进入梦乡。
只是深更半夜里
“吱。”
房门慢慢的被谁推开了。
床铺里的老王爷和花姨娘,正甜梦打鼾。
韩枭身穿一套艳红色的轻薄夏衫,披头散发形如恶鬼。
一张消瘦太多的脸庞也鬼魅惨白!
他单手拄着拐杖,一瘸一拐的蹒跚走到父王床头,眼眸猩红还挂着一副灰青色的黑眼圈儿,是多日都没睡好的缘故。
他就这么慢慢、慢慢的俯身,半死不活的歪着脑袋,黑发低垂。
在深夜殿中只留两盏灯烛的昏暗里。
凑近盯着他父王的脸
这动静要是搁在平时,老王爷早就惊醒了。
但最近太疲倦,今晚还折腾许久。
韩王搂着美妾睡的太沉,根本没察觉到身边来人。
直到某个瞬间。
韩枭嗓音嘶哑又低沉,气若游丝的喊。
“父王父王”
“谁啊。”韩问天迷迷瞪瞪睁开眼。
“!!!!!”
“啊——”
寂静的后殿,被小妾一声惊悚哭嚎划破天际!
很快,各处的灯烛一盏盏亮起来。
殿里也瞬间灯火通明,许多侍卫都揉着眼睛赶来了,却很快就被韩王赶出去。
毕竟家丑不宜外扬。
美妾吓得昏过去了,还在他身边躺着呢。
韩王不停的抚着心口顺气,端了一杯凉茶咕咚咕咚灌进肚子,还是气不过。
猛地砸了茶盏到坐地上的人脚边!
“你个孽畜!”
“”
啊,久违的骂句。
韩枭想着,得有小半年没听父王骂他是孽畜了。
床榻对面的地上。
清瘦的红衫少年神情凄凄惨惨,面容阴鸷且憔悴。
“父王,我又做噩梦了,我害怕。”
韩枭两条还有骨伤的腿不能盘坐,他就伸直了双腿比出剪刀架势,坐姿让衣袍像个打开了的红扇面儿,丝毫没注意形象。
“什么噩梦?”韩问天压着极致的怒气问。
他不断在心底提醒自己:
不能打、不能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