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感觉到那人也正在打量他。
但目光没有半点恶意,甚至还带了些关切?
直叫季清欢心生疑惑。
这是谁啊。
“云琦贤侄,你瞧瞧——”
韩问天换上温和面孔,朝那年轻男子说。
“你们西夏只以为本王收了季沧海,是捡了大便宜,可不知都怪本王仁善,救了这一城自私自利的,连我儿都险些搭进去,叫人寒心呐。”
季清欢震惊扭头:“?”
这说的是人话吗。
傅云琦也从季少主脸上移开目光,浅淡笑了笑。
“是么,一路来我便有猜想,王爷素来仁善治下,外面那些北大营苛待季家军的传言,必不可信。”
他说话的语调不急不慢,带有令人安心的抚慰感。
“正是如此,”韩问天丢开马鞭,“传言岂能当真?今日你正好撞见也省得本王向天下人辩解,真是跳了金陵江都洗不清,哪有苛待这回事。”
“”
韩枭随意瞥一眼傅云琦,就收回视线。
莫名的厌恶这人。
他朝季清欢使眼色:“你们别站着了,进去休整,一个时辰后出发去黑水城。”
挨那一鞭子也不知伤的如何。
韩枭心疼。
“我儿宽宏大量,”韩问天赞许的点点头,又朝季家军说,“虽然你们无能险些害死世子,但世子不计较,本王也不可罔顾你们的些许辛苦。”
“去吃吧,好肉好菜都还供着。”
“”
韩王语气带着十足的优越感,就像施舍一群要饭的。
可分明季家军们吃的都是应得的,他们为南部冲锋陷阵死伤无数,出尽了力气啊。
谁不堵心?
哪儿还吃得下去!
季家军本就疲惫难忍,又被韩王在西夏的人面前讥讽一通,垂头丧气的围到季清欢身边。
“少主,我们走吧。”
“唉。”
“真憋屈啊,老子心口堵成一团真想跟他们拼了!”
“谁不是呢。”
有人声音大了:“当初若不是——”
“别说了,走吧。”季清欢打断他们。
人在屋檐下。
抱怨没用,尽快脱身即可。
不过他也看明白了。
难怪韩王刚才不由分说的抽他一鞭子,又胡搅蛮缠的责骂他们无能。
这是要在西夏使者面前做戏,想编排个好名声?
看来外面的人也都知道。
北大营用兵不爱惜季家军,处处苛待折辱
想必这关乎到富商望族给南部捐东西了。
韩王这才带着西夏使臣来营中逛逛,想借西夏的嘴破一破谣言?
刚才那人——
能让韩问天喊贤侄,又带出‘云琦’二字。
季清欢就知道身份了。
那便是西夏王的嫡出长子,傅云琦。
西夏小王爷!
嘈杂的饭棚里。
韩枭追过来拉着季清欢,低声说:“鞭伤疼么,我给你拿了伤药你——”
“不劳世子费心。”季清欢端着饭碗走开。
韩枭追过去:“我父王也是太担忧我的安危,情急所致,你不高兴不理会他便是了,何必迁怒于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