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老爹季沧海以及季家满门,都有格局,可以为了百姓忍辱负重、征战到死!
季清欢也可以随老爹和叔伯们死在疆场上,跟匈奴拼个你死我活。
男儿在世遇国难,死得其所不怕什么。
可他熬不住被韩枭屡次羞辱啊。
要他怎么忍?
这是生生把牙打碎了往肚子里咽!
“少主,”白檀皱眉说,“世子死了难道对您有好处?王爷只会更肆无忌惮的舞权动兵,季将军就真的九死一生了。”
这都是摆在明面上的。
季少主还是不愿面对现实啊。
“”
啊,是。
他们季家上天无路,入地无门。
在兜兜转转看到老爹之后,季清欢的前路还是一片浓雾,没有方向。
他眼眶被热水和花汁熏的涩疼,点头顺了白檀。
“哦,知道了。”
他能认识现实,他就是委屈。
谁让季家人身居乱世还非要保太子,要当这个出头鸟,活该受罪嘛。
对吧。
韩枭说过这话,但季清欢时至今日才明白。
韩枭说的对。
“世子只是体寒叫您过去一同入睡,不不会再欺负您的,您宽宽心,也不要朝”
不要朝世子发脾气。
但白檀后半句实在没脸说!
他家世子确实过分。
他是从季少主进宫那日就看着的,这些天,世子哪有片刻饶过季少主
让他怎么劝说受害者别发脾气呢。
唉。
外间的木盆和水渍已经被收拾干净了。
内室里燃起安神香,木质甜梨味道从落地铜炉里袅袅升起,散发在空气中。
“过来,你躺外侧。”
韩枭侧身枕在长条软枕上,手腕支着耳侧,眼眸柔和欢喜的看着正走过来的人。
他用另一只手拍拍让出来的空位,示意季清欢睡外侧。
浅金色的被褥,月白色棉被。
躺着的人里衫松散,露出白皙锁骨与些许胸膛,垂着的墨发稍稍遮挡在胸口,若隐若现
饶是季清欢看多了韩枭这张脸,却也不得不承认。
这人的漂亮是能被忽略性别的那种,漂亮的不似真人。
“睡觉你不要挨着我,”季清欢垂眼不看他。
他穿着纯白里衣躺下,盯着床幔提前朝身边人打预防针。
“没别的意思,你知道习武之人都有戒备心,我若在睡梦中伤了你”
“我必会追究!”韩枭轻笑,且倾身靠拢过去抱住季清欢。
“你睡着了也不准打我,否则我三倍还在旁人身上。”
至于这个旁人,当然是能让季清欢心疼的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