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孩子好好的他们也算放下心来,不枉这一路疾驰都未歇停过。
真真是赶着回来的。
“小子,”季沧海单手扯着缰绳朝身后喊。
布满冻疮和厚茧的手掌落到肚皮上,捂着从他身后抱过来的少年手臂,这是他的崽。
“王宫里可有人欺负你?你老子来了,不怕!”
“老爹。”季清欢不想掉眼泪,可是风一吹感觉脸上凉凉的。
不知道是委屈还是太惦念。
反正听见他爹的声音眼眶就胀的很,从鼻尖儿里透着酸涩。
还没说话眼泪就喷出来了。
他紧紧抱着霸王枪以及这身熟悉的盔甲,把脸贴在老爹宽阔坚硬的后背上。
很快带着鼻音哽咽出声——
“又没把盔甲洗干净,你都臭了”
从战场下来的老头儿一身咸汗味儿,盔甲里还透着铁锈腥臭,这是有血液积攒在缝隙里沤出来的味道。
咸臭难闻却又充斥着肃杀!
季沧海跟周围老兄弟们听见这话,哈哈大笑。
有个山羊胡的老将喊:“他可不洗呢,他都攒着要叫你洗,显摆着有儿子孝顺他美的不行。”
“你少放屁陈老五,哪回没给你洗?”季沧海转头笑着骂他们,“拿咱家欢欢儿当小杂役使唤,使唤十几年了!”
“哈哈哈,这回可够洗一宿,瞧我们脏的”
“不脏!我愿意洗!”季清欢擦掉眼泪红着眼眶吼。
从十三套盔甲,变成九套。
可是这会儿数数骑在马上的人
就剩五套了。
他不敢问那四套盔甲怎么没回来。
反正他孝敬这几个老头儿心甘情愿,叫他洗一辈子盔甲和臭靴都行!
只求能别再少了。
都好好的穿着盔甲回来。
不管是脏了破了都没关系,他又不嫌。
从小到大每回都洗的很干净!
“元儿,太子可好?”
“在宫里待着呢,我照顾他了,但是他被韩枭给阉了。”
“啊?!”
几人闻言都是大惊。
“”
几句话间马队就进了宫门,韩王领着韩枭过来迎接。
乐队击鼓,鞭炮炸响!
韩问天笑声豪爽,示意小兵去牵马。
“几位将军都辛苦了,宫里已备好酒菜与寝殿,快快下马好生歇息,待到明日一同参加除夕夜宴,过个好年!”
“有劳王爷体恤。”
季沧海翻身下马朝韩王回话,轮廓清晰的坚毅脸庞挂着淡笑。
旁边几个将领也笑着敷衍寒暄。
季清欢昂首挺胸站在他老爹旁边,腰板直溜溜的,身后是几个他膀大腰圆的叔叔们,一个个精神面貌都威猛雄壮。
他骄傲的瞥向韩枭——
看看我爹多帅,再看看你那肾虚爹。
呸!
“”
韩枭接到了这枚眼神,暗里憋气。
白檀在旁边弯腰给他拍屁股上的灰印儿,是刚被韩王踢了两脚。
韩枭不耐烦的推开白檀:“拍什么拍。”
这道少年嗓音引起季沧海的注意,说起来他也甚少看见韩枭。
季沧海的视线略过韩王,朝韩王身后看。
“多日不见,世子也愈发长大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