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枭沉默片刻,抬眸紧盯着她。
“我知道,你是怕我不认他那个爹,所以意图诓骗我,让我觉得他们之间有情,我父王不是杀人凶手。”
“世子,”姚娘子眼泪下来了,言辞恳切,“奴婢何须维护王爷,何须隐瞒世子。”
“若王爷真不是个好的,奴婢巴不得您离他远远的,保全自身!”
韩枭抿唇,不想说话了。
“您看,您也如王妃一般执拗,你们一家三口”
姚娘子抿了抿唇,极力想把当年的事说清楚。
“王爷心性也是如此,他们夫妻两人撞在一起,就如同天上有两只太阳,互不低头。”
“并非是谁要存心害谁,实则是情之过切伤痛至深,便无法收场。”
“等世子您往后有了心仪之人,慢慢就会明白,夫妻相处之道原不该互相争锋,总要有一人能忍,另一方也得退一步,方能平和度日”
“够了!”
“本世子没向你请教夫妻相处之道,你到底懂不懂我想知道什么?”
“我母妃去世的时候,他都不曾来看过一眼,这叫情深?”
韩枭不耐烦至极:“你别再替他说话了,我走了。”
“您怎么就是不信呢!”姚娘子心急如焚。
毕竟她面前站着的是个半大小子,未尝情爱,两人鸡同鸭讲。
姚娘子语速飞快——
“奴婢伺候他们夫妻多年,能看出王爷是心里有气,他气恼王妃宁愿郁郁致死,都不愿意与他解开心结。”
“他认定王妃心里没他,对他失望又冷漠,他便说他也早就厌倦王妃,还放话王妃死了他都不会去看一眼。”
“其实背地里看没看谁又知道呢。”
“总归王妃的棺椁在宫里停了五日才叫送走,寻常都是三天下葬,何须停放五日?”
“”
越说越离谱!
韩枭紧握拳头站着,从心底不想相信这些事。
更不信他那个爹会表面装作不在乎,背地里抱着发妻的尸体痛哭。
根本不可能。
想都想不出那个画面!
“王妃病故后,王爷大病一场,此后小妾如流水般被选进宫,可他身边有几个久伴之人?行迹也比从前更残暴冷漠,满心满眼只剩下世子您。”
“除了您就是权势,王爷心里再无其他了。”
毕竟伺候夫妻俩多年,主子们的一言一行她都看在眼里。
姚娘子对韩王也是了解的。
“荒谬!”韩枭后退两步,嘲讽嗤笑,“他若真是心底藏着我母妃,又岂会将她的东西随意赠人,胡乱摔砸?”
那只玉镯子已经碎了!
他亲眼看见被父王砸在大殿上,摔的四分五裂。
“竟有此事?”姚娘子惊讶之余,摇摇头,“那奴婢就不得知了。”
按理说。
王爷就算不想看见,也断断不会砸毁王妃的东西。
这不是逼着世子与他离心么。
奇怪。
“”
韩枭转身准备离开,他觉得姚娘子是成婚久了。
脑子有病。
他要听的是血淋淋的真相,不是情情爱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