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劳烦你跟我父亲讲,让他别太拼命,遇到险情先顾他自己,打不过就跑!呃,我是说,用兵得进退有度嘛,啊?”
羊咩咩危险低笑,朝旁边亦步亦趋的少年瞥一眼。
“季少爷,有些话能带有些话不能带。”
这种鼓动季沧海不尽全力给王爷做事的话,就不能带。
“我知道!我是说得让他注意安全,这也是当儿子的寻常孝心嘛,”季清欢脚步没停,语速很快,“以及他要是受伤了得尽快找军医诊治,别嫌麻烦不管那些伤,他旁边有随行的季家军吧?还有——”
“还有什么?”
羊咩咩站定,丑到渗人的脸正对着季清欢。
这是嫌太啰嗦。
“!”
季清欢刚冒出的喜悦心思尽收,沉稳摇摇头。
“没有了,辛苦大人带话。”
“”
羊咩咩转身走远。
这丑羊简直冷血无情,季清欢撇了撇嘴。
也不知道他刚才说的能带过去几句。
虽然话里没什么重要信息传达,但也比父子俩联络不上的好,他现在也没什么能跟他爹讲的。
万事先求个平安吧。
“砰!砰!砰”
房间里传出一阵砰砰声,像是谁在踹桌脚。
季清欢猛地挑眉,该死!
忘了里面还绑着一个被抹布堵嘴的世子呢。
韩枭要闹了。
他拔腿就朝屋里跑!
嘴里一路喊着——
“羊侍卫简直太过分了!竟然拿抹布给世子堵嘴,我求情两句他还冷眼瞪我,不管了,我必须要解救世子,世子,我来了!”
内殿里。
韩枭正被辣椒气味熏的死去活来。
该死的死羊头故意用抹布拧过辣椒,再塞他嘴里,明显是故意的。
脏倒没有很脏,后厨抹布每天都洗干净晾晒过。
纯粹是被辣椒熏的难受!
季清欢把他嘴里抹布扯出来的瞬间,蹦着往旁边躲。
“咳咳!”
韩枭扭头猛烈干呕几下,咳嗽的像是肺都要喷出来,眼眶猩红湿润。
干呕也呕不出东西,毕竟他们连早膳都没吃。
“你快漱漱口。”季清欢异常殷勤的拎来茶壶,倒出温水让韩枭漱口。
忙活好一会儿。
屋里干呕和咳嗽的动静才停下。
“那个该死的东西呢?”韩枭缓过劲儿来,胳膊还被捆在身后咬牙问,“死羊头呢?”
刚才季清欢喊的话他都听见了,这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死羊头公报私仇,故意害他!
季清欢无辜道:“走了,已经出宫往北大营去了,估计得要几天才回来,他还说让我别管你就这么把你放着,我哪敢啊。”
羊老八早上故意让他给韩枭穿衣裳。
这会儿的小背刺就算他俩扯平。
季清欢承认自己记仇。
“砰!”韩枭气的又踹一脚桌腿,这才发现自己手腕还绑在椅背上,“还不松开我?”
他红着眼眶看季清欢。
一贯干净整洁矜贵的人,此刻散乱发丝拢在瓷白脸颊附近,显得杂乱无章。
发冠早就不知道掉哪去了,衣襟领口还翘着几根被摔乱的金线。
等季清欢绕到后面,弯腰给他松绑时。
两人都还能听见有珍珠从袖口滚落,掉在地上的动静。
韩枭更狼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