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气氛僵持之际。
穿着一身玫红色精致次红袄的妇人,芬姨娘起身了。
她扭着水蛇腰美目含泪,扑到韩王膝边跪下,伸手去抚摸韩王胸襟帮他顺着气息。
芬姨娘嗓音凄凄婉婉:“王爷千万别生气,您要仔细自己的身子,都是妾身不好,妾身没提前问清世子的喜好这才叫珩儿献错礼,世子责怪弟弟也是应当的”
做出这么一副温婉大度的模样,叫所有人都暗自摇头。
只觉得世子实在太过混账!
竟能如此欺凌姨娘和庶弟,王爷都承认她们母子的身份了啊。
但韩枭根本不在乎旁人怎么看。
他嚣张也好残暴也罢,总归没本事的也弄不死他。
“你个贱婢少在这里假惺惺”韩枭冷嗤。
他说话时目光朝跪地的妇人随意一瞥,忽然愣住!
玫红色衣裳的妇人给韩王顺气那只手,袖口滑落,露出手腕戴着的晴水玉镂空雕莲手镯。
用上好的整块玉石精雕细琢,漂亮华贵极致。
韩枭记得这镯子叫云雾清莲镯,是他母妃最喜欢戴的一只。
可他母妃的遗物都收在王妃库房里封存着,怎么会戴在——
这个贱婢手上!
韩枭瞬间气的手指都在发抖,语不成调:“你竟敢”
懒得再废话。
他一个箭步冲到高位上,抬脚就要踹开跪地的妇人。
“你想干什么?”坐着的韩王当即护住妾室。
还出拳砸在韩枭膝盖处!
呃。
韩枭膝盖被砸只能往旁边撤一步,眼眶发红的瞪着高位这两人:“摘下来,把镯子摘下来!”
穿着一袭华丽红衫的少年嗓音森冷,咬着牙的神情阴鸷可怖。
芬姨娘吓得瑟瑟发抖,躲进老王爷怀里疑惑问着。
“世子这是怎么了?是为您昨日补偿妾身而赏的镯子?”
事实上。
这镯子如此精致贵重,她看见的第一眼就知道是已故王妃的东西。
可那又怎么样?
活着的时候论宠爱争不过她,死了还想守住好东西么。
她如今是王爷身边最得宠的妾室。
是贵妾!
“芬儿不用管,有本王在这儿看谁敢叫你摘下来。”
韩问天威严冷笑,抬眼瞥这个——
在他眼里十分稚嫩还沉不住气的儿子,太需要磨砺!
“昨日你提剑冲进你芬姨娘院子里,叫她受了多大的委屈?本王不过拿你母妃的镯子给她稍作补偿,你又何须动怒。”
“左右不过是个镯子,死物罢了。”
放屁!
韩枭气到极致嗓音反而不怒了,语调也更阴沉。
“我母妃的东西谁都不能动,不准动。”
他又一字一句的说:“叫她摘下来,还给我。”
低贱舞姬摸一下这镯子他都忍不了,更何况是戴!
“”
整个大殿彻底陷入死寂。
文臣武将和妇人们都低着头,听见高位那边的言论吓得不敢说话。
想劝都没法儿劝,这是王爷的家事啊。
他们只能装聋作哑跪地不敢抬头,更不敢出言掺和。
但韩子珩就不一样了!
他可是刚刚被韩王承认身份的三公子。
韩子珩动身朝高位走,华丽的紫色衣袍下是没习过武的干瘦身形,被承认身份后连气势都不一样了。
他目光得意又畅快的盯着韩枭,语气带有明显奚落。
“不是我这当弟弟的不向着二哥,可你实在过分,竟敢跟父王用这种口吻说话,莫不是觉得南部已是你当家了?”
韩枭这些年动不动苛责三房,韩子珩母子早就恨极韩枭。
巴不得韩枭被废黜,早点死!
韩子珩在他小娘身边站定,朝韩王拱手小声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