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优越感溢于言表,摆明了打从心底瞧不上季州城。
季清欢听出来了。
垂眼心说——
全天下只有你最牛逼。
你家的皇宫比小小季州城宽敞霸气,什么好东西都有。
那你跑我们家求救干什么?
太子若是不来,小小季州城此刻还是好好的,他们一家人也不会骨肉分离!
当然季清欢也知道,谁都不想让匈奴进犯中原。
国破怪不到太子身上。
太子也不是真的鄙夷季州城,只是从大地方来的人惯常思维,瞧不起乡野小城。
他脸庞紧绷站着不动,没理会傻逼太子。
旁边就是因太子言行而惊诧愣住的白檀。
白檀反应过来望向主子:“世子?”
这太子是不是太把自己当根葱了?
韩枭被喊的回神。
他单手按在桌面上低头看太子,疑惑发问。
“这么快就入座了,本世子有说过你的座位在这里?”
“否则”赵钰慈正要说否则该是哪儿。
一抬头被这少年满是恶意的眼神吓住!
但他还是没起身。
认为世子年幼好忽悠,不敢对他这个太子怎么样。
一时落魄罢了,季沧海大将军不也对他恭恭敬敬吗?
赵钰慈强装斯文,试图挽留颜面。
“世子年幼尚不懂得尊卑,本宫是太子,全天下的储君,与你同桌自然是要坐主位的。呃,世子在家可曾读过伴君策?君臣论语呢?”
伴君策,君臣论语。
这两本都是内阁朝臣写的书籍,教天下臣民如何敬仰皇家。
韩枭已经被那句‘不懂得尊卑’逗笑了。
他盯着赵钰慈的眼睛,笑意不达眼底。
“没有,父王只叫我读君主论、枭雄传,这类靠自己本事伺机揽权的佳作,至于你说的这两本”
“在我南部,只配搁在茅房叫下人擦腚使。”
“!”
“你!你在说什么”赵钰慈不敢置信的瞪大眼睛,勉强温声,“贤弟,本宫是太子,你怎能在我面前言语粗鄙?”
很明显,从来没人敢在他面前提起‘茅房’两个字。
“怎么你还听不懂?尊贵的太子殿下。”
韩枭素来嘴毒心更毒,力求让这位明白什么是尊卑。
“若非我们许你踏进青源城,此刻你就是城外那群匈奴的茅房,只配双膝跪地张着嘴接他们的尿!运气好或许能落个全尸?但估计很难。”
“匈奴恨不得把皇室的人碎尸万段,以此增长士气。”
“”赵钰慈听傻眼了。
活了二十二年听的脏话,都没这会儿诛心!
“吃饭呢非得逼我说些脏东西,太子也不嫌恶心,就这还自诩尊贵呢。”
脏话都是韩枭说的,但他惯会倒打一耙。
紧跟着还嫌弃的挪开视线,似乎多看太子片刻都脏了他的眼。
“白檀,去给本世子换把椅子,不知道这位尊贵的太子有多久没洗澡了,浑身酸臭难闻。”
“是!”白檀应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