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身形属于那种极致的单薄消瘦,连半分肌肉都没有。
堂堂太子瘦到惊人,并且不曾习过武。
他穿着一件已有破洞的朱红色朝服蟒袍,明显是因为韩王宴请,才勉强拾掇出来的体面。
这位落魄太子的眼眸郁郁寡欢,暗含几分期盼的跟季清欢对上了!
季清欢不动声色收回视线,走到韩王身边再度见礼。
“王爷。”
“一向听闻你是个多沉稳的孩子,本王才放心叫你陪伴韩枭,怎会打起来?”韩王满脸不悦,睨着季清欢,“即便是他闹小孩脾气要跟你比划,你又怎敢不谦让,还将他殴打在地?”
闹小孩脾气,被殴打在地。
韩王这话说出来没吓到季清欢,倒先让他儿子颜面扫地了。
韩枭攥了攥拳,咬牙道:“这是切磋,我也未曾被谁殴打在地!”
他爹急匆匆赶来是帮他呢还是帮季清欢?
说的这叫什么话!
季清欢心底憋笑紧抿着唇,低声道歉。
“都是我的错,请王爷息怒。”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自然是你的错,”韩王丝毫没觉得他落了儿子的脸面,直接下令,“就罚你将这庭院落雪都扫干净。”
“多想想本王把你放在世子身边是为什么,别叫本王失望,也别叫你父亲在前线作战还得惦念你。”
昨夜,季沧海已经往北大营赶去了。
韩王话里是在说,让季清欢做事多想想他出征在外的父亲。
否则战场上可是刀剑无眼的!
“”
意料之中的威胁。
季清欢低垂着的眸底闪过怒气,嗓音却平淡:“是。”
“你跟我走,找个医师给你瞧瞧伤!”韩王朝儿子说。
就在他挪步要领着韩枭离开的时候,旁边落魄太子开口了!
赵钰慈眉眼温和含笑,语气斯文且缓慢。
“本宫一路赶来青源城都是季家父子保驾,深感他二人忠义品德之贵重,呵呵,还请韩王看在本宫的面子上,免了季少主的责罚吧,多谢王爷。”
说着话,他端端正正挥开朝服宽袖,优雅拱手,屈尊降贵的向韩王行了个大拜礼。
举手投足都尽显皇室气派。
“哦,那么——”韩王闻声驻足。
先从门洞往庭院里看了一眼,这才恭敬不已的朝太子点点头。
“庭院确实宽敞,那太子就留下帮他扫吧。”
刚好报答季家保驾恩情,韩王是懂成人之美的。
“!!”赵钰慈茫然抬头。
险些还以为不用扫了的季清欢:“”
“噗!”
韩枭不知道被戳中什么笑点,噗嗤一乐。
紧跟着被他爹薅胳膊拽走!
韩王一路训斥:“你给他打扮成那副鬼模样,难怪他忍不住要还手,你个缺心眼儿的东西连欺负人都不会,哪怕是先将他绑起来再打,得留心叫他没有还手之力,省得伤着你自己!”
韩枭不爱听这些。
他转头朝亭台里喊——
“季清欢,把你衣裳换了再去扫!白檀,你给他找我的”
后面被拽远了,听不见。
但站在门洞边的白檀已经猜出指示,当即应声:“是!”
“季少主,”白檀回头朝季清欢笑起来,露出一对小虎牙,“您跟属下过来,换上能御寒的衣裳吧。”
季清欢看着这侍卫额角因奔跑而泌出的薄汗,点点头跟着离开。
旁边有小厮正在提醒赵钰慈——
“太子殿下往这边走,扫帚都是现成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