粮草凑合,兵弱将贫。
韩王没有得力战将,却想趁机挟持太子跟赵王叔抢皇位,可是抢皇位之前还得先打退辽兵。
所以在这种时候,他叫季沧海领兵给他当刀使!
季清欢全都明白了。
难怪韩王会答应叫季州百姓进城,怕是用季州上下的存亡来威胁季沧海了,这就是昨夜的谈话内容。
可季沧海今年已经四十有五,早就不是年富力强时。
如何能领兵冲锋陷阵,跟年轻时一样拼杀?
韩王这是为他自己的大业,让季沧海拿命往前冲。
季清欢坐在圈椅里手脚发冷,抿紧唇瓣摇头。
“不,我爹不能。”
他们只想把太子送到西夏。
等送到西夏以后,他们父子就带着姐姐另找一处小地方,不掺合战乱。
日子定会像从前一样,平平安安。
没了季州城,还会有另一个季州城。
只要有爹在,什么困境季清欢都不怕。
“哈哈哈,贤侄年纪尚小,恐怕不知你爹有多么骁勇善战!”韩问天大笑着说,像是已经坐上九五之位,“季沧海,季大将军!”
“我知道!”韩枭忽然插嘴。
听明白他父王的意思,此刻眸色都亮起来了。
韩枭说:“当年季沧海领八万官兵来战咱南部九城,以区区八万缠斗十三万,足足与咱们苦耗三年!”
最终替蠢皇帝收复南部,逼他父王签下归降文书。
就等于叫韩问天把打碎的牙和着脓血,生生吞到肚子里。
哈!
韩枭好痛快,终于轮到他们韩家扬眉吐气的时候了!
要说奸诈还得看他爹,不服不行。
对,就得这么干。
让季家父子给他们韩家当牛做马,还当年南部九城惨败之痛!
原来他爹不是想认儿子,是想叫两把宝剑认主啊。
可以,这样最好。
韩枭兴奋的看着季清欢,对面那人脸色已经煞白了。
他说:“喂,你难道不相信自己的父亲?这点困难算什么,打呀,我们家的兵你们有什么不敢领的?都送给你们了!”
反正输了赢了他都无所谓,能看季家父子奔波劳碌才最有意思。
“闭嘴。”韩问天瞥他蠢儿子一眼。
什么大局筹谋都不懂,只会耍些小聪明。
尤其喜欢看热闹,唯恐天下不乱!
“大人的事有你插嘴的份儿?”韩问天说,缓了语气,“你多跟人家清欢学学,能学来几分沉稳就算老子没白生你。”
“父王。”韩枭笑的浪荡散漫。
“你教训我的时候说我这么大的人了,现在又说大人的事我别插嘴,啧,外人只道我性情多变,原都是跟你学的。”
“你个混账,你再说一句!”
“嘁。”韩枭撇嘴。
懒得废话,他拿起筷子吃饭。
一边吃饭,一边欣赏着季清欢的脸色下饭。
不是面无表情吗,不是装的性情淡漠吗。
这会儿愁苦之相全败露了!
季清欢没摸过筷子,也再没开口说过半个字。
他坐着像一尊玉石冰雕,没有半点生机。
等韩家父子美美享用过午膳,韩王站起身来。
“贤侄啊,你就跟着韩枭在他殿里住下,你父亲还有军务要忙,无事你就不要出宫了。”
哦,季清欢点头。
这是要软禁他,拿捏季沧海。
“对,你长姐稍后会进宫来看你,说是你得服药,”韩问天随口问,“听说你天生的梦魇缠身,睡不好?”
!
阿姐季清凝待会儿要进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