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王世子方才说过,玩耍不会过分。”
季清欢垂着单薄白皙的眼皮说话,嗓音清冽。
“脱掉很过分?”韩枭忽然笑了,嗓音在寂静内室里显得极为低磁。
“?”
都是男人脱什么脱!
季清欢心底不耐,却忍着让语调变得平淡:“不想脱。”
他又不是倌楼里的男妓。
昏黄灯烛在室内摇曳,能听见窗外寒冬腊月的冷风阵阵来袭,夹裹着冰雹砸向窗台,似有无数头黑暗巨兽要作势冲进屋子里。
对于季清欢直白的拒绝,韩枭一时间没作反应。
只用瓷白宛如玉骨的手腕支着侧脸,骨节分明的素指搭在脸庞上,不时轻点。
沉默让屋里又陷入死寂。
“”
令人窒息的氛围!
季清欢不由得抬眼瞥去——
传闻中的世子韩枭就盘腿坐在他对面,只隔着一张黑木矮桌盯着他看。
年纪跟他相仿,比他小一岁。
因内殿设有取暖地龙,韩枭身上只穿着一件墨绿色的绸缎里衣,衬得矜贵脸庞愈发妖艳,好似被什么树妖附体了。
领口与袖口露出的肤色都冷白如玉。
毕竟是韩王最宠溺的儿子,养的极好。
整张脸更是女娲造物的顶级水准,从皮到骨没有哪处不漂亮。
季清欢垂眼收回视线。
心说:长的人模狗样,脾性宛如疯狗!
显然,他俩还挺了解彼此。
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
“不脱也可。”韩枭挑眉。
他挪动手中剑柄戳弄季清欢的腰腹,是肚脐下两寸的位置。
冰凉剑柄戳来的力度很轻,却让季清欢忽然咬牙,全身肌肉都戒备的紧绷起来!
他腹部有伤,血液正在浸透白裤肉眼能看到。
狗韩枭这是故意戳他的刀伤!
季清欢忍着疼连眼皮都没抬,一动不动。
“没意思。”戳两下还是没反应,韩枭便觉得无趣了。
他收回剑柄搁在桌上,语气不耐。
“父王叫你来跟我交朋友,你却不愿意陪我玩儿,那我就叫人追回刚送出去的粮食吧,也无妨。”
“!”
已经送出城的吃食还能追回?
季清欢一怔,装了半天的冷淡眸色终于浮出怒气。
“韩王已经答应救济我部,你怎能阻拦?”
“无家可归的丧门犬罢了!”韩枭倏地笑起来,本性恶劣一览无遗,“给与不给都在本世子一念之间。”
啧,快瞧。
他父王口中夸赞十几年的‘季沧海家的孩子’,天资过人季少主?
也不过如此,今天还不是落他手里了!
他指尖摩挲着剑柄继续吓唬季清欢,语气顽劣戏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