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后来有人抵挡不住当了逃兵,但来日方长不是吗?
反正她又没有说,只在宫里待一个晚上。
翌日。
一大清早,念安就被叮叮当当响个不停的声音给吵醒了。
她哼唧一声,翻了个身,干脆把脑袋埋进了被子。
捂上耳朵听不见就继续去和周公约会了。
而故意命人发出这样响动的德妃,竖着耳朵等了好半天,都没有听见富察氏起身的动静,反倒是把自己给震得眼冒金星。
“够了!”
低喝一声,撑着头重脚轻的脑袋,挥挥手让人下去,“都给我滚出去!”
叶嬷嬷也在此列。
想跟着其他小宫女一起,悄无声息地退出去。
免得被娘娘给逮住,往自己身上撒气。
可惜天不遂人愿。
不管她心里再怎么默念:别叫我别叫我千万别叫我!
德妃还是出声道:“叶嬷嬷留下。”
既然逃不掉,那就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叶嬷嬷拖拉着,慢慢走到德妃身后,替她揉起了肩膀。
“嬷嬷你说,”气闷了半天后,德妃犹不死心,想要从念安身上把场子给找回来,“有什么办法,能叫富察氏吃个哑巴亏呢?”
毕竟之前她根本想不到,念安竟像个刺猬似的,一碰上去就扎得人头破血流。
本来以为自己可以任意把对方搓扁揉圆,玩弄于股掌之间。
没成想,到头来反倒是自己被狠狠拿捏住了!
以德妃近来愈发专断的脾气,怎么可能接受得了这样的结果?
“娘娘,”叶嬷嬷心中直叫苦不迭,面上却更加小心斟酌着开口:“这荣安侧福晋如今怀有身孕,算得上是磕不得碰不得的玉瓶儿。”
“您现做起事情来,束手束脚的,不如蓄精养锐,以待来日,再做打算也不迟啊?”
叶嬷嬷自觉颇有几分苦口婆心的意味,就端看娘娘能不能听进去了。
毕竟那荣安侧福晋的身份就摆在那里呢。
到时候娘娘一个长辈,想要折腾自己儿子的一个侧室,岂不是名正言顺?
非要现在用鸡蛋去撞石头,何苦来哉呢?
德妃心知肚明叶嬷嬷说的有道理。
可她就是咽不下去心里憋着的那口气。
于是语气恶劣到了极点,当即训斥道:“我留你下来,是给我出主意的!”
“可不是让你来教本宫如何做事情的!”
叶嬷嬷立马跪了下去,诚惶诚恐地求饶:“娘娘息怒,是奴婢的错,您可千万别气坏了身子。”
见状,德妃深叹一口气,面容缓和了几分,柔声道:“嬷嬷也别觉得我小题大做。”
“只是富察氏这般嚣张的气焰,倘若不加以打压,迟早有一日会遏制不住的。”
叶嬷嬷自然只能点头附和了。
“是是,您说得对。”
但是出主意这种事情,她可不会轻易应承下来。
于是故作苦恼道:“只不过奴婢一时半会儿,也实在想不出来什么好办法来。”